老人被他的话逗笑,“你这个娃娃很有趣。”
已经见识到自己身怀绝技,还敢一如之前般无礼,之前道他是骄横暴戾不择手段之辈,现在看来恐怕大半是自信无畏的缘故。
程逸岸心中不爽,继续说下流话出气:“听说武林高手多是老当益壮,你久居山谷,是不是积了很多?可惜你就算赞我,我也变不出女人来服侍你。这样吧,里面那个的脸很不错,不嫌弃的话你将就。”他说着用下巴指向洞中,露出邪恶的笑容。
老人先是一愣,继而大笑,“那小兄弟内力当世罕匹,区区臭老头我可不敢动他脑筋。况且女娃子不需要变,眼前就有一个吧?”
程逸岸哼了一声,也没有被识破的惊惶,只是沉吟道:“真的……这样强吗?”
老人想了想,点头,“生平罕见。”
程逸岸不语,怅然若失。
“他对你言听计从,他内力高,在你也是好事一桩,何必不高兴?”老人口气轻快。
他话中的试探,程逸岸如何听不出来?心中顿时不快,冷冷地道:“他还没蹦出来的时候,我一个人闯荡江湖,也过得快活。”
“那么如今便是如虎添翼,也并不坏。”
“江湖险恶,他又笨,怎待得久?”杀一个人就几乎令他疯狂,腥风血雨的江湖,终究不是这种人该待的地方。
这样想着,程逸岸不禁失笑。
刚开始还想利用那家伙的懵懂无知为自己做事,现在却在为他考虑了。
果然和笨人在一块儿久了,也会跟着越来越不聪明。
老人认真地打量他许久,终于开口道:“我昨天使的刀法,你记住多少?”
程逸岸虽然心中奇怪,还是如实答了他:“招式的话,约莫七成。”内功心法自然不得而知了。
老人甚感满意地捋捋胡须,“不错,不错。我昨晚问你那义弟,他支支吾吾的竟是一成也记不得。”
程逸岸听了微微皱眉——霍昭黎背书的记性虽差,练武最近倒还差强人意,怎么只记得一成不到?他自然不知道那时候霍昭黎在干着什么“勾当”。
“既然你只是在运气上输他,我便给你这个运气!”老人豪气地道,“你底子甚好,所练内功也是厚重一路,与其在轻功上下功夫,还不如试试看学实打实的刀剑拳脚,我便把二十多年参悟的这套‘星天刀法’传给你,你愿不愿学?”
“不瞒你说,我是很想学你这一套功夫。可是,”程逸岸眯起眼,笑得讽刺,“你先问了他,再来问我——既然我只是退而求其次的人选,那么还不如不学。”
老人本以为程逸岸就算摆出高姿态,也会占几句口头便宜后就说愿意,却不料他性子比想象中更拗,只得道:“你说的没错。我确是先去问了他。我已垂暮,要令这套刀法不失传,就须觅一个传人。若以资质而论,你实在是上好人选,但……”老人一顿,似在选择措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