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抹着眼泪,道:“大人,民妇张安氏,泰安人氏,今日带着小儿入城为重病在床的丈夫抓药,却没想到这个女人在民妇去抓药期间,竟然用一个糖人拐走了我的孩儿。”
“民妇发现后,立即抓住了她,她却反咬一口,说是民妇在当街抢她的孩子……”
“你就是在抢我的儿子!”她话没说完,被粗暴打断了。
说话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女人,她冲着徐安磕了个头,道:“民女连翠兰,参见大人。”
“大人,你别信这乡巴佬的话,我看她就是个疯子,想要个孩子想疯了!”
“她一个人老珠黄的老女人,能生得出这么好看,细皮嫩肉的孩子吗?”
“大家看看,这孩子多有富贵像,是她一个乡下女人能生出来的吗?”
人群打量了一下三人,顿时响起了一阵切切私语,大多都是支持连翠兰的。
徐安摸了摸鼻,心说孩子是挺嫩的,但问题是……老子听你这话,怎么就这么想抽你呢?
“不,大人,民妇虽然穷,但由于夫家住在水边,隔三差五都能打点鱼,从不亏待孩子,孩子才养得白嫩的。”
女人脑袋重重地磕在地上,道:“大人,民妇说的是实话啊!求大人做主。”
连翠兰冷哼一声,道:“臭女人,哭什么哭?在这京都是讲王法的地方,你以为哭就有理了吗?”
“大人,你一定不要放过这个企图抢我孩子的女人。”
所有人看着这一幕,也都轻微地摇了摇头。
这种案子很难断,就算是将双方户籍所在地的村长里长全找来,也很难证明孩子是谁的,除非当地官府有备案。
但这些事情,就看是谁使唤的银子多了……
公孙衍轻轻抚着胡须,脸色满是得意。
他在南城县衙几十年了,伺候过的县令足有十几任,只要遇到这种事情,都只有头疼的份。
卫子铮瞳孔一缩,忽然明白了杜如画为什么这么做了。一个大案难案给徐安,徐安破不了自然会有能人来破。
但这种小案子呢,看似虽然不起眼却复杂难断,而且和百姓息息相关。
如果徐安连这种小案都破不了,那他们能做的文章,可比那什么大案多了去了。
“看来想明白了?”
杜如画笑着点点头,道:“能想明白,证明还没有愚蠢到不可救药。”
卫子铮恭敬拱手道:“大人高明。”
赵高看着场中的争执,也是满脸笑容。
狂妄?徐安,你终于要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了,我……很期待!
酒楼上,元康帝看着这一幕,双眼也是轻微地眯了起来。
背在身后的双手,也下意识地轻微握成了拳。
那个小混蛋没心没肺,他竟然先莫名地紧张上了。
“孙貂寺,你说他会怎么断此案。”
元康帝开口问道。
他觉得以那小子的性格,估计会大骂一声这什么破案子?然后将孩子随意判给一个人,再将两人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嗯,这种事这混小子做得出来。
但他敢这么做,朕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