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后来一场上将的受爵仪式之中,他又看见了沈恙,沈恙穿着白色的军服,温笑着上台接受了受爵奖章,坦然地享受着所有人的祝福……
他一如既往的漂亮,眼眸里一如既往地充满了运筹帷幄的自信……
——
现在已经是晚秋了,入了夜,寒气就起来了,风吹得肆意,卷着树上的叶,窸窸窣窣的,凉瑟瑟的。
上将的房间却是温暖的,暖灯把整间屋子都笼罩了。
沈恙坐在书桌前,身后站着的是陆诀,他拿着吹风机正在给沈恙吹头发。
“老师今天见的那个人,学生知道是谁。”陆诀看着手里柔顺的长发,突然开口说话。
沈恙掀开眼皮,“哦?”
“瞿燕瞿将军,老师之前和他很熟吗?”陆诀很小心地替沈恙吹着头发,声音也比较平静,倒是让沈恙听不出他在想什么。
“还行,认识而已。”对于那段过去,一来,沈恙觉得没有再提的必要了,二来,陆诀知道了恐怕又要闹腾许久,沈恙没有多余的精力应付他,便有意做了隐瞒。
陆诀却吸了吸鼻子,仿佛是在嗅什么,顿了一下才说:“今天您身上有他精神力的味道,有点浓,您察觉不到么?”
沈恙眉睫抖了一下,他倒是听说过会有人故意在伴侣身上沾上自己的精神力,目的是为了宣誓主权,但他感受不到精神力的存在,便也不知道瞿燕做了这样的手脚。
“现在呢?”沈恙十分厌恶地拧了一下眉,声音都不觉冷了一个度。
陆诀便凑下去在沈恙的侧颈闻了一下,很香,属于上将身上独有的味道,那点精神力早就随着时间的推逝而消散了,陆诀这样说也是报着私心的。
他垂眸如是回道:“现在没有了,大抵是您沐浴了的缘故。”
“嗯。”听到陆诀这样说,沈恙才觉得舒心一些。
他那时候当着瞿燕的面假死,便是想表明自己的态度,顺便断了瞿燕的念头,只是没想到这都多少年了,瞿燕还念着他。
他莫名心烦起来。
身后的陆诀吹完了头发,看着沈恙烦心的模样,他便放下了手头的吹风机,主动伸手去替沈恙按揉起了太阳穴。
陆诀手法极好,沈恙倒也享受起来了,他十分惬意地闭上了眼。
“他喜欢老师,是么?”陆诀讲话小心翼翼的,是用的试探的语气。
沈恙又掀开了眼皮,觉得今天的陆诀有些反常,往常的话,陆诀不是该哭唧唧地,或者又发了疯一样地质问他那些有的没的么?
“谁知道呢。”沈恙轻飘飘地回应了一句。
可陆诀的确没什么危机感,他看得出来沈恙不喜欢那个瞿燕,甚至不想看见他,这样的人做他要提防的对象实在不够资格。
“那就不想他了,您不要为他心烦。”陆诀看沈恙实在是烦心,便不打算继续给沈恙找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