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恙心思并不算细腻,但也是很快就察觉出了陆诀在躲着他,几次三番,沈恙也懒得搭理他了。
直到那天夜里,沈恙从噩梦中醒来。
窗外圆月高挂,月光从半掩的窗户缝隙钻进来,不偏不倚正好洒在了沈恙的脸上,才见他额角满是密汗,黏着发丝,白净的颈脖上也附着一层薄薄的浅汗。
沈恙大口喘息,同时疑惑,怎么会做这种梦?
梦里被人踩在脚下凌辱的感觉过于真实了,他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脸,但总隐隐觉得有些熟悉。
沈恙躺在床上缓了一会儿,他到如今的位置,想凌辱杀死他的人数不胜数,所以这个梦他并没有往心里去。
月光倾泻而下,像一层轻薄的纱,拢在沈恙的身上,清冷得过分了。
他翻了翻身,重新闭上了眼,因为这个梦,沈恙后半夜基本没怎么睡着了。
后来的两周里,这个梦他做了不下五次,梦里那个将他踩在脚下的男人的脸越来越清晰,直到那天夜里,他终于听到男人开口说话了。
“我会替死去的哈罗星子民报仇的。”仅一句话,沈恙就从梦中醒了过来。
又是这种梦,两周来的第七次了,枉他恣意一生,在梦里却落得了一个病死牢狱之中的结局,这让沈恙越来越不爽,如果只是单纯的梦也就罢了。
但为何这个梦会频频出现,搅得他这些天睡都睡不安宁了。
眼下沈恙已是没了半点睡意,他掀开被子往阳台走,仔细地回忆着梦里的细节,梦中那个人提到了“哈罗星”。
那个已经自我封锁起来了的星球?
但明明沈恙与那个星球没有半点联系,他倚在栏杆边看着后花园盛开的玫瑰花,不觉暗了暗眸色,他不信鬼神,但当这种梦出现得过于频繁了,他很难不会高度重视。
沈恙指尖在栏杆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点着,夜风卷过来,吹得他发丝凌乱,颈脖上的薄汗也一干二净了,沈恙瞬间清醒了不少。
眼下没了睡意,沈恙就出门去了书房办公,别墅里静悄悄的,陆诀的房间留在隔壁,沈恙路过他房间的时候,瞥了一眼他房间的门,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接着就径直往书房去了。
自从哈罗星实行了自我封闭的政策,要想知道更多的内部消息,已然成了不可能的事了,但沈恙还是查到了一些线索,比如当年那场星际大乱,哈罗星在漠西河受到了重创。
只是没想到,哈罗星距离漠西河那么远,怎么会以漠西河作为战场。
沈恙在网上查了很多资料,最后还是没想明白自己怎么会无缘无故梦到哈罗星,也没想明白自己和哈罗星有什么关系。
但是隐隐约约让他觉得,自己当时受伤丢掉的那段记忆可能会和哈罗星有关,想了想,沈恙给岑副将发了一条讯息过去,大致就是让他调查一下陆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