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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揉了揉太阳穴,看着面前半大的陆诀,问:“这是?”
助理就将陆诀的身份介绍给了白稚。
白稚点了点头,对助理说:“上将这边不能离人,你多注意一下,有任何问题就通知我。”
白稚交代完,转身就往楼下他的办公室去了,白稚只允许一次性进去一个人,所以助理就对陆诀说:“白医生说一次只能进去一个人,那我进去照顾上将,一会儿我会安排人来接你回别墅的。”
“我想看看老师。”小陆诀眼圈周围有些湿润,愣愣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他的身高是够不到玻璃窗的,根本就不知道里面的具体情况。
将近两个月,他连沈恙的消息都没有,如今一有消息,还是他重伤的消息,结果陆诀跟过来,却连沈恙的人影都没看到。
助理抿了抿唇,透明镜片下的眼睛捎着些许温柔,“行,那你先进去看看他吧。”
助理为陆诀打开了病房的门,陆诀低低地说了一声谢谢,然后接过助理递过来的口罩,戴好了口罩才走到了病房里面去。
陆诀脚下的步子很轻,小步到了病床边,病床上面,沈恙静静地躺在上面,松软的枕头轻陷了下去,沈恙一张脸惨白,呼吸机罩在他的口鼻上面,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就连呼吸都很微弱,若不是一边的仪器还显示着沈恙的各项身体特征,陆诀真的会怀疑沈恙是不是死去了。
陆诀愣愣地看着床上的沈恙,不由得鼻子一酸,眼圈瞬间红了大半,在沈恙这边,他体会到了不曾体会过的温暖,或许沈恙本身不是一个温柔的人,但他对陆诀恰到好处的照拂,足以温暖陆诀的心。
在他的印象里,沈恙高高在上,无所不能,但如今也如濒临破碎的白瓷娃娃,躺在病床上,各种仪器连接在他身上,陆诀连碰都不敢碰。
陆诀没有上前去,只静静地看着沈恙。
直到助理上前来,他才离开了房间。
接下来的两天,沈恙也从重症监护病房转到了普通病房,人也在那天夜里醒了过来。
那晚助理刚好出去办理沈恙的住院手续,于是只留了陆诀一个人在病房守着沈恙,他一手握着沈恙的输液管,然后整个人都趴在旁边睡着了。
沈恙艰难地掀起沉重的眼皮,眼前的白炽灯是重影的模样,他缓了好久,才定神看清头顶的灯。
床头的仪器不时发出“叮——”的一声。
沈恙慢慢偏过头,就看见身边已经睡着了的陆诀,陆诀睡觉的模样很是乖巧,像一只小金毛,口水顺着嘴角留下来,白色的床单染上了水渍。
沈恙手指动了动,觉得浑身都疼,特别是左手,这只手简直就像被千斤重的玄铁压着一样,痛得沈恙皱紧了眉头。
他倒吸了一口气,右手抖了一下,牵动了输液管,也就惊醒了一边睡觉的陆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