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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恙是军人,他比大多数人更容易敏感到这场战争的局势,早在第一次冲突之后他就看出来了,直至现在,他已经完全意识到,如果哈罗星没有一次转折性的反击,后面的战况只会越来越糟。
“我,哎呀,您是知道我的啊,我就是个医生,瞎看看又随便说说的。”白稚看着沈恙的情绪有些不对劲,急忙找补。
沈恙扯了一下嘴角,对啊,连白稚作为一个医生都看出来了,陆诀能解决吗?
沈恙重新垂下了眸,任由白稚给他换纱布。
肩上的绷带被缓缓地掀开,露出了血淋淋的伤口,白稚眉头紧皱,他看得都觉得自己后背隐隐作痛,沈恙却吭都不吭一声。
“伤口有些深,您一定注意不要感染了。”白稚将药粉撒了上去,感受到沈恙后背僵了僵,他小声提醒。
沈恙颔首。
白稚很快就换好了药,他将自己带来的药装在药箱里面后,就开始去帮沈恙把家里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有路易十七在,别墅没那么多需要收拾的地方,白稚很快就收拾好了。
临走时他和沈恙打了一声招呼,沈恙也只是微微地点了一下头表示知道了,白稚见沈恙还在看新闻,再次叹了一口气,随即小心翼翼地将门带上离开了。
不久,沈恙光着脚踩到了地面,向着餐桌走了去,他光着脚在地面走并不冷,因为他后背受了伤,一个人在别墅又不方便,所以干脆就没穿里衣,只将别墅里的温度调得特别高。
他用右手将桌上的日历拿了起来,上面是一道道划痕,直至今日,还差十六天这一页就没有了,再翻篇就是新的一年了。
沉默了许久,沈恙将日历放了回去,重新回到了沙发上坐下。
陆诀是秘密回去的,老统领死亡的消息却已经传了出来,可沈恙到现在都没有陆诀的一丁点消息。
你说的新年回来,是不是也是骗我的呢?你不回来了吗?陆诀。
——
如沈恙猜想的那般,新年前夕,除夕夜,外面又下起了小雪。
沈恙的手好了大半,但还是不能提重物,临近的那些别墅,门前已经挂上了红灯笼,门前的树上也挂上了彩灯,更别提别墅里面装扮得有多喜庆了。
沈恙倚在别墅门框边,看着雪花慢慢地掉落下来,别墅前面的路灯是昏黄色的,雪花落下来,都被染成了暗黄色。
飘飘摇摇。
他拢了一下身上的外袍,任由风把雪花吹进了他脖子里。
临近的别墅门前的红灯笼要把他这里的染成喜庆的红色了。
沈恙突然想起来,往年新年的时候,陆诀会是这里第一个为家里挂上红灯笼的人,沈恙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别墅,就会看见这样惊喜又欢庆的一幕。
除夕夜么,虽然吵过架,但是在零点的时候,沈恙一定会来他的房间门口对他说‘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