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神药令何等尊贵不凡,怎能流落到普通草民之手!”
二皇子还没说话,自有身侧的侍卫开口喝斥。
“阿大阿二,还不速速拿下这狂徒?”
先前是这汉子人在船上,他们在洞中,当真有些鞭长莫及,拿他没办法,如今这汉子进了洞,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何必有份地跟他讨价还价?
姜丰年一进了洞来,就有两人有意无意地站到了他侧面十步远的位置,此时一声令下,也不应答直接就出了擒拿手。
这二人是二皇子身边的一流高手,除了侍卫长之外,品阶最高的便属他们,平日里很有些心高气傲,不过他们也确实身手不错,而且这两人打小就在一道习武对练,出招喂招很有默契,不似双生胜似双生,招法配合得极妙,对敌时屡占优势,此时一攻咽喉,一攻下盘,动作行云流水神般同步,然而却见那大胡子疤脸汉子却是身子不知怎地一斜,就脱开了他们的攻击,再一晃,就踪影全失……
二人正傻愣间,就听那安公子直叫,“在头上,在头上!”
一捧灰尘扑簌而下,洒在二人头颈之间,如果是石块什么的二人还能格挡,这灰尘却是没招儿,直呛得二人泪涕直涌,就连坐在石壁另一头的贵人们也受了池鱼之殃,纷纷皱眉捂鼻。
原来姜丰年已是一跃而起,飞身攀在了洞顶一处微凹处,还随手洒了些回赠之物。
“住手!你们还不退下!”
二皇子倒底是皇室贵胄,知道认清形势,心中明白,这个大胡子疤脸汉子身手不凡,说不准自己几个侍卫齐上都未必拿得下他,然而这汉子除了贪了点,却也没有太大恶意,很不必在这个节骨眼上与之为敌,更何况外头还有这汉子的儿女呢?谁知道他们是不是也是一样的身手?
这个神药令虽然珍贵,但他自忖身子骨健壮,无灾无病,而且他目前还未成亲,也说不上有什么特别关心的亲人,就算给了出去,似乎也不打紧,当年他的皇舅舅,也就是安平郡王,因不受宠爱的缘故,那神药令一送来,属于他的那块就被夺了去,用在了别人身上。
所以说,有的时候,这东西攒着不用,将来也未必就是你的。
还不如现在就拿出来交换,不然几十号人都窝在这阴冷的山洞之中,没吃没喝,如厕都是麻烦,没病也生出病来。
“拿去!”
二皇子打从身上取出一物抛了过去,语气略有些阴森森的。
哼,等他这一难过去,他再让人抢回来就是。
安世杰张了张嘴,却终于还是没说话。
虽然是有了船用,但毕竟人多,而且还有两个躺在那儿挺着的病人,很是来回折腾,费了一番工夫。
然而更令人无语的是,姚世女提议,让她们两个病得起不来的到最后两拨上船,这两个人顿时又能坚持着坐起来了……
到了这个时候,谁还不明白,这多半是装出来的病?
二皇子固然脸似玄坛,就算是安世杰,也在心里暗自庆幸,幸亏他喜欢的是如姚世女这般不娇柔不做作的。
待到一行人都脚踏上了湖边的土地,这才呼吸一口气,真正是感觉逃出生天。
“郦探花,原来是你!”
二皇子的话有些阴测测的。
他们和郦星河一道来的,当初他们要南下避开蛮兵,郦星河却不跟他们同行,反而住在了山上,他跟郦星河也没多少交情,也就随他了,没想到一路上屡遭蛮兵,损失惨重。
更不用回了庄子上还没安稳一天,蛮兵就大举而来,虽然现在知道了是因为嬴九的算计,但郦星河这样看上去衣衫齐整干净,面无风霜困顿,怎么看都令人窝火。
郦星河朝着二皇子行了礼,神色间不卑不亢,“殿下可还好?”
安世杰也有些怨气,阴阳怪气道,“一夜惊险,没吃没睡,如何能好得了?”
说起来郦星河还是新科探花呢,虽还没授官职,可也算是皇室之臣了,怎么就不念着为皇室敬忠?
二皇子心里也怨怼,不过他却是知道,这郦星河就算是皇室之臣,也还无官无职,没有听说过,一个无实权的皇子,身边有侍卫和伴读,还定要文臣来保护的道理?
“郦,郦兄怎么在此?那对父女……是什么来历?郦兄这些天都住在什么地方?怎么会在此?”
安世杰瞥了眼不远处正自走在山坡上的两父女,那疤脸汉子道他知道山中有一处绝无人烟的所在,可以让众人过去暂避,算是免费附送的。
二皇子一行人都是外来的,哪里知道这附近的地形?
杜庄头的小儿子也在地道里遇到追上来的蛮兵,当时情况紧急,侍卫们武功虽好,哪里分得出人手来救他?
安世杰虽然习武,可一天一夜的逃亡也令他疲惫不堪。
既然郦星河有安全的地方住,那没道理,他们不能去吧?
“是我母亲那边的远亲,我这些天都住在他们村中。昨夜这位叔叔和表妹去刺杀狄国将领,我想着也能帮忙望个风,便与他们同行。”
安世杰听得一抖,“刺杀蛮子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