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脚步声渐起,肥猫后颈一紧,当即被扔到一边。
年朝带着食盒回来,半干未干的头发带着水汽,白天奔赴前线,夜晚处理公务,一连连轴转数天,身体的劳累远不及内心的思念。
这些天即便再忙,年朝都会抽出时间,不厌其烦的做那几道时暮爱吃的菜。
等待时暮醒来成了年朝唯一的期盼。
年朝一如往常将食盒放在桌边,埋进文件堆里处理公务。
一束红光飞快在他面前闪了一下,面对朱雀的挑衅,年朝习以为常,半个眼神都没分过去,面无表情打开文件。
那双暗红色的眼睛透过纸张翻动的虚影,一声不响牵走年朝所有目光。
时暮低低唤了他一声,声音透着久未说话的绵哑。
温暖入怀,年朝没敢抱得太紧,时暮在他面前化为血水,流于指缝的模样历历在目,不敢用力又舍不得松手。
二十天,时暮仿佛将自己二十年的人生走马观花般过了一遍,抬手环住面前小心翼翼抱着他的年朝。
他活下来了,为了年朝。
时暮靠在年朝身上,带着质问,“真的?”
年朝哑了嗓子,滚烫的温度先一步告诉时暮答案,随后反反复复说,“嗯,不会离开你,我只想要你,只爱你,只有你……”
记忆停留在那条窄巷,时暮一下下顺着年朝的背,感受年朝低于常人却又让他眷恋的体温,直到昏沉的天彻底暗下去。
时暮醒来后没什么反应,安静待在年朝怀里,连表情都是木讷的,好像真的变成没有感情的漂亮娃娃,只有在年朝稍一松手的时候,才会拉着年朝的手让他将自己抱得更紧。
年朝问他,“要不要吃饭?都是你爱吃的。”
时暮趴在年朝怀里,也不说话只是缓缓摇头,勒着年朝的脖子把自己又埋了进去。
“喵呜~”
时暮微怔,偏头看向声源处。
一只白猫窝在床尾,胖乎到看不着脚,身上隐约浮现出几道深色纹理。
大团红光从时暮体内飘出,跃动着围绕白猫戏弄。
时暮脸色唰白下去,愣愣道:“……它还在我身体里。”
听见声儿的红光飞快黯淡下去,藏匿在白猫身后,时暮紧盯着那抹红,身体难以控制地打起颤,年朝摸上时暮侧颈,想把他揽回自己怀里。
现在的时暮就算情绪不稳定,身体机能也已恢复到强盛状态,一动不动死盯着床尾的方向。
年朝只好用手捂上时暮的眼睛,贴在他耳边,安抚道:“它很快就会离开你,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