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脚下的章怀杳呼吸急促,好一会儿开口,“你见过年朝小时候吗,他活在一个巨大的水箱里,脖子上长着鳃,每天吃的都是生食生肉,他第一次离开水的时候差点渴死,就那样半死不活的,一点一点爬到我面前,可他居然敢叫我哥,哈哈哈哈!一个怪物,他是怪物……”
“就这样一个怪物,居然会有人为他求情,我当然,要让他们知道和我作对的代价。”
“哦,真的吗。”时暮拉了张椅子在他面前坐下,“我怎么听说,这些年,你喜欢年朝喜欢得不得了?”
“不重要。”时暮向后靠着座椅,拿过一旁桌子上放着的文件细看,“看样子年朝已经处理过你,开除……军籍?”
红眸闪过不悦。
咯嘣咯嘣几声脆响,章怀杳看着自己诡异弯曲的四肢,张着嘴发不出声音,冷汗直流,白着一张脸磕在地面上。
而后,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地下。
章怀杳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滚,四肢像坏掉的零件耷拉着。
时暮用手指摩挲过年朝的字迹,“至少要做到这种程度才可以啊。”
二十分钟后。
章怀湛看着坐在自己办公桌上肆无忌惮翻看文件的人,不动声色将保温杯握得更紧。
“章上将,初次见面,多有得罪。”时暮头也不抬,桌边垂下的腿饶有闲心地晃了两下。
桌上散落的文件中有些是不太重要的。
时暮手中拿着的文件记录的是电力分配详情,按照原计划,他们根本不会在华东停留,联系上华东军方后,直接乘坐直升机抵达华南基地。
资料上显示基地外围用电分明很充足,却偏偏在他们抵达华东的那几天断了,又偏偏这份文件下面盖的章中间是个年字。
换言之,年朝故意断了基地外围用电让他们通讯受阻,还刚好卡在了最后一天。
年朝在去往华北参与晋衔仪式前就预料到会发生什么。
时暮看着那个年字,心里泛起异样的情绪,喜忧参半。
“时队长前来所为何事。”
闻言时暮抬眸,直言道:“章上将什么时候加入基金会的?”
章怀湛拿着保温杯的手换了一只,淡定坐到一侧沙发上。
“我换个说法。”时暮收起和善,冷言道:“章上将加入基金会的条件是献祭自己的至亲吗。”
章怀湛不为所动,看着时暮的目光多了几分审视,“何出此言。”
时暮走到章怀湛对面的软座坐下,拿出几张薄纸,“将证据存放在办公室就要做好被发现的准备。”
章怀湛摇了摇头,数着纸张数,“看样子还有几张没被找到。”
说罢章怀湛起身,走到储物柜中取出余下两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