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宝似的拿到时暮身前,时暮对着小臂按上去,推出的针头扎进肌肤,不多几秒,细长的显示屏上跳出32%的字样。
时暮:“挺好用的。”
看着时暮一脸无所谓,甚至还有获得黑科技产品的喜悦,任思齐一时失语,随后严肃说道:“时暮,注射提取液不是长久之计,我们还是要把希望放在你的……”
“足够了。”
任思齐怔住,下意识把心里的话讲出来,“什么叫足够了?”他本以为自己这样讲话时暮会不再理他,时暮却认真解释起来。
“只要能活到揭露真相的那一天,就足够了。”时暮偏了下头,一双红眸如死水毫无波澜。
“华南基地覆灭后,各基地之间的关系降到冰点,但五年内依旧维持着某些合作,从未在明面上针锋相对。这短短数天,华北基地无端遇袭,华东基地险些被海啸吞噬。我想了很久这两件事究竟有什么关联。”
时暮的声音在说到最后一句话时骤然变低,他拿出记录时间线的纸张举起,“那个唯一能将这些天发生的事关联在一起的人。”
任思齐原地愣住,忘了反驳。
“回去吧,我要睡觉了。”时暮说着躺下身,把自己整个埋进被子里,声音闷闷的,“出去的时候带一下灯。”
“……哦,好。”任思齐心不在焉往门口走,后知后觉意识到时暮这话有点不对劲,只是灯光已经熄灭,他站在门口停留了会还是离开,被踢坏的房门没有办法闭合,留出来一条小缝。
等到一切归于平静,时暮露出来半张脸,看着床头放的酸糖罐,身体逐渐松弛,拿着通讯仪的手还没来得及划开屏幕,紧接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倦意涌入,将时暮推向梦乡。
办公室雾气缭绕,常年不用的烟灰缸塞满染上血色的烟蒂,年朝叼着一支快燃尽的烟,面无表情将烟头碾到手臂上,划出一道血痕,接着丢入烟灰缸。
年朝看着面前这份被血液科医师判定为疑似一级感染者的血检报告单,压抑许久的暴虐压倒所有理智。
财务部工作人员接到办公室的电话震惊不已,年朝的声音已经无比低沉,交代道:“不用再清算名下财产。”
烟盒清空,年朝敲了两下桌子,那双灰蒙的眼睛在烟雾中闪着异光,年朝翻窗跳出大楼,回到那个早已变得脏乱不堪的空旷地下室。
深夜里不断响起血肉骨骼的断裂声,如同野兽啃食那般让人胆寒,年朝靠着墙坐在一片血泊中,满身可怖的伤痕飞快愈合。
他静静坐着,眼神空洞,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年朝起身走向角落,那是个单独隔出来的卫生间,最里侧嵌着三乘三米的方形浴缸,内部空间很大,对比起整个地下室就显得狭小。
草草冲了个澡,地下室厚重的铁门开启又被合上。
半夜时暮迷迷糊糊的睡,昏暗中,隐约看到床边坐着个人。
“梦……”
发出一个虚音便合上双眼,过了十多分钟,时暮微眯着眼睛,小声嘟囔了句,“…梦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