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清要把和离书递给沈肆,沈肆只扫了一眼,却不肯去接。宋婉清把和离书放在桌案上,这和离书她写好已经有两日了,只等着沈昭的事结束就告诉沈肆,她将老太太得罪了彻底,也彻底看清了老太太,对侯府没有了半分指望,语气让她继续在这里虚与委蛇的蹉跎下去,宋婉清宁远和离,哪怕是受人指摘。宋婉清看了沈肆一眼,她端坐未动,神情冷漠:“长公子若是同意,就请签了这和离书吧,反正当初长公子也是想要同我和离迎娶林姑娘做正妻的,如今正好,我愿意让贤,长公子也可以安心的迎娶林姑娘了。”沈肆摇头,似乎是觉得宋婉清说的话太过荒谬,他后退两步,像是今日才认识宋婉清一般:“你在说什么,我是不会同意和离的。”沈肆想了一遭,以为是自己这几日冷落,叫宋婉清以为自己心里没有她,赶紧解释道:“我并非有意冷落你,我并不想同你和离,你为何突然说这种话。。。。。。你若是觉得我不好我可以改的,你为何要同我提和离的事,你不是说一旦和离往后你日子会很难过吗?你二叔二婶那样的人,你难道要回受他们掣肘?”宋婉清看他激动,目光落在那纸和离书上,宋婉清已经签好了自己姓名,只有沈肆那一处还空着,她劝道:“长公子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我说了,我要和离,请长公子快快签了这和离书吧,从此往后你我一别两宽,再无瓜葛,长公子也好安心迎娶林姑娘。”她句句不离叫自己迎娶林惊影,沈肆被这话刺激的面色扭曲,他不敢置信的的看向宋婉清,心口处酸涩感快要将他吞没,沈肆上前两步,扫过那纸和离书,心痛道:“和离?你说的轻巧,你我相处真么久,难道你对我就没有一丝丝的情谊吗?”沈肆说着,想起了那日他来宋婉清院中时,宋婉清正在收拾着东西,所以那时起她就想要跟自己和离了,就在打算和离的事了是吗?沈肆第一次觉得自己这样无力,他自小顺风顺水,仕途坦荡,没什么事能叫沈肆觉得这样为难,可自从这次回京之后,沈肆从心底里觉得,自己也并非是那么精明强干,他无能为力的事也实在太多,譬如宋婉清,他就从来没有看透过她。宋婉清知道现在沈肆定然无法接受,她垂着眼睫,低声道:“长公子还是同意了吧,你我和离,才能迎娶林姑娘啊,迎娶了林姑娘,得到永昌伯爵府的助力,何乐而不为呢?”宋婉清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跟自己和离迎娶林惊影,对沈肆而言无疑是最好的,林政为林惊影做平妻一事耿耿于怀这么久,若是能迎娶林惊影,林政也会放下对沈肆的芥蒂,况且和离是宋婉清提出来的,外人知道了也不会说沈肆薄情寡恩,沈肆名声也不会受损,这对沈肆而言百利而无一害。宋婉清想不明白沈肆为何不答应,他最开始不就是想跟自己和离吗?现在自己提出来了沈肆反倒是一副被抛弃的样子,是他心高气傲接受不了自己提出和离?宋婉清还在思考着,就听沈肆道:“我才不要什么永昌伯爵府的助力,我不会答应和离,我绝不同意!”宋婉清震惊的看着沈肆,沈肆为何这样坚决不肯答应和离?她道:“长公子是疯了不成,我已经答应和离了,长公子不是一直想同我和离吗?为何现在却不肯答应了?”沈肆想起自己在烟渺阁见到的那副护膝,那时宋婉清慌乱的藏起,还不足以证明他心里没有自己吗?沈肆挑眉:“你是在骗我,你心中有我,你只是觉得我冷落了你才会这样是不是,你若是心中真的没有我,为何会为我做那副护膝呢,虽然最后你没送给我,可我是知道的。”宋婉清没想到自己做护膝之时被沈肆看到了,可那护膝根本也不是做给沈肆的,宋婉清脸色大变,后退两步,满脸的惶恐:“长公子今日是不是吃醉了酒了!”沈肆愈发笃定:“你就是觉得我待你不好才没把那护膝给我的,若是你心里没我为何要为我做护膝!”那是男子的护膝,宋婉清不是做给自己的还能是给谁做的?沈肆看宋婉清后退躲避的模样,心里的火气一下子涌了上来,他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这样不冷静,沈肆抓住宋婉清的胳膊,眼眶赤红:“我是不会同意和离的,除非我死了!”他说的决绝,宋婉清被下了一跳,胳膊被沈肆抓得发疼,沈肆手劲儿太大了,宋婉清疼得眼里都泛着泪花:“长公子!你弄疼我了!”沈肆送了些力道,只是仍没放开抓着宋婉清的手,他生怕自己松开手,宋婉清就会彻底离开自己了,她现在还是自己的妻子,沈肆是绝不会放手的。宋婉清看他这样坚决,也强硬道:“长公子这话说的忒痴,我是一定要和离的,便是长公子也不能拒绝!”沈肆现在根本不冷静,宋婉清也不愿和沈肆多说,现在说多少沈肆都是听不进去的,还不如叫他冷静下来二人再商量,宋婉清想要离开,可这正激怒了沈肆,他将宋婉清拉到自己面前,因为愤怒面容都显得有些扭曲。“你要去哪里?你又想跑是吗?”沈肆声音低沉:“你想要和离,可这不能够,我不会同意和离的,你死了这条心吧!”因为拉扯,宋婉清的襟口有些散了,沈肆盯着那处,忽然想到些什么,他对上宋婉清的眼睛,宋婉清眼中水汽朦胧,尽是慌乱之色,沈肆忽然笑起来:“说起来我回京这么久,你我夫妻二人都没有同房过,不若今日就把这夫妻的名分给坐实了,自此以后你不许再提和离的事。”说着,沈肆就将宋婉清扛起扔在了床榻之上,宋婉清想要离开,可沈肆堵着她的去路,不肯让宋婉清离开。宋婉清无助的缩在床脚,沈肆已经在解自己腰间的玉带了,宋婉清苍白着脸,想求沈肆放过自己,可沈肆面色冷峻,只阴沉的道:“今日过后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任谁也无法更改了。”他似是轻哄,可在宋婉清听来只觉得胆寒:“婉清,为我怀个嫡子可好,我保证自此以后侯府中馈仍在你手,我不叫林惊影越过了你去,你是侯府的大娘子,一日是,日日都是。”“啪嗒”一声,玉带掉落在地,宋婉清的脸色霎时惨白,沈肆怕她再逃,扯了床围上的锦带下来,将宋婉清的双手紧紧捆起,不叫她再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