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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生病是一个人最脆弱的时候,加上她方才正在心底想念着人,乍然发现正主出现在面前,如何不能又惊又喜。
她到底才十几岁,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喜怒。感性的情绪一上来,当然掉下了金豆子。
阮今欢见她抽抽噎噎,好不委屈的模样,急得顾不上拿纸巾,慌忙上手为其擦泪:“星星,你为什么哭?”
“脑袋疼。”方星宜哽咽:“今欢,我难受。”
“别哭别哭。我在这陪你呢。”
她不说还好,一说,方星宜的泪珠掉得更凶。
阮今欢的心也跟着抽痛。
没一会指腹便全是湿漉漉的水渍,阮今欢才想起兜里有纸。
方星宜抽了张,用右手擤鼻涕。语调夹杂哭腔与浓重的鼻音:“你怎么来了,不用上课吗?”
阮今欢温声道:“我请假啦。想来看你。”
“不要以为学习好就能不听课。”方星宜闷闷道。
阮今欢笑,在她旁边坐下来:“一次不听又不能怎样。何况你生病了,我肯定听不进去。不来看你我不放心。”
“就会好话哄我。”
“哪有,我很担心你,星星。你很不舒服么?”阮今欢忧愁:“都疼哭了。有多少度的烧?”
“三十九度。”
吸了一口气,方星宜眼眶红红:“不用太担心。我刚才也是因为你突然来了,没控制住情绪,才哭得那么厉害。”
这样谁能不担心。
阮今欢叹气,凑近,与方星宜额头相抵,人体测量体温:“还是有些烫。”
方星宜错开眼:“别被我传染了。”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她指的是上一次感冒方星宜不听劝告也凑过来的事。
方星宜嘟哝:“好的不学尽学坏的。”
阮今欢嗯了两声:“很好,思维敏捷,孩子没被烧傻。”
疲惫渐渐被卸下,方星宜真心实意笑出声,连身体的不适都被忽略。她说:“我现在是病号,你不要惹我生气。”
“那我该怎么做,求指点。”阮今欢虚心道。
“嗯……原谅我没法按时写完你布置的练习。”
听完她的话,阮今欢狠狠地皱起眉:“你还管什么作业。”
伸手,本来打算拍她的脑门,想起星星如今正虚弱,那只手最终拍上了自己的脑袋。
方星宜目前的成绩稳定在年级第三十名。家人和阮今欢都表示满意。但方星宜还想更好点,为了能配得上今欢,她把焦虑埋在心底,埋头更努力了些。
阮今欢见状,在心疼方星宜的同时,心情又非常微妙。
年少的自己终于开窍,求识若渴的那股子劲被如今的她见证,着实怅然又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