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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久久地望着对方嘴边虚弱的笑容。
“好。”
说到这里,祁染沉默了很久。
“他在两周之后去世了。”他最后说。
江印白隔着黑暗,回望三年前的那个情景。如果祁染——真正的祁染——看到今天,又会作何感想?
世事变幻,可该死的人终究没有死,无谓的牺牲依旧在持续。
而重生的祁染,还在等待那个约定兑现的一天。
这场对话持续了太久,窗外,黑暗开始有了消散的迹象。
“坏了,”祁染站起来,“我得赶紧走。军营里有联首的人,如果有谁看到我从这里出去,你们就完了。”
江印白也跟着站起来,陪他走到窗边。
祁染想了想,回过头说:“以后,如果我晚上过来,就在窗户上敲三下,顿一顿,然后再敲三下。”
江印白点点头,看着他搬开窗框上的木板,忽然走了两步,把手撑在窗框上:“哥哥。”
祁染以为他想起了什么事,回过头看着他,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
“怎么了?”祁染问。
江印白笑了笑,摇摇头。“没什么,怕我在做梦。”
趁着夜色还没消散,祁染跑回了住处。
一夜未眠,脑子还异常清醒。和江印白重逢的巨大冲击占据了所有意识,连困倦都忘了。
他的弟弟还活着,还与他相认了。于他而言,江念晚的死所造成的缺憾,就圆满了大半。
往后,他可以时常见到他,不是在屏幕里,而是面对面的,可以交握双手、紧紧拥抱的。
他忽然有力量去对抗一切了。
跑回住处,他从窗口翻进屋,刚要转身关上窗,忽然停住了。
屋里有人。
即便看不清楚,他也能感觉到,里面存在着另一个人活生生的气息。
这个时候会有谁进来?
他的离开被发现了?
他屏住呼吸,把身体抵在墙边,手摸向腰间——他习惯性地带着钟长诀送他的那把枪。
影影绰绰的轮廓里,他能感觉到,那个人正在朝他走来。
人影越靠越近,某个瞬间,他忽然意识到什么,站了起来。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