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长诀对此不置可否,但还是谢谢她放下球杆,过来救场。
“不用谢,”副联首说,“我的利息可是很高的。”
她观察着祁染的表情,笑了笑:“得救了,但是高兴不起来?”
祁染愣了片刻,意识到她看穿了自己的想法,但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不用想着礼不礼貌,”副联首放下茶杯,“我难得能跟实诚人说话,在想什么,说给我听听。”
这样温柔又劝诱的语气很难拒绝,祁染犹豫片刻,开口说:“我们选出来的议员都是这种货色?”
副联首挑起眉毛看了眼钟长诀,对方没有接她的目光,低头喝茶。
“不止这些吧,”副联首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别顾虑我,还有什么?”
“这样说很对不起您,但是……”祁染说,“如果我全身而退的代价是让他连任,那我还是去牢里待着好了。”
副联首脸上的笑意不减反增:“为什么?我还挺喜欢他的。”
祁染把惊诧咽进肚子里。
“他是个十足的小人加蠢货,但议会里有这样的人,对我来说不是坏事。”
祁染默然。
“他这样的政客是最好交涉的,他们的价格都在明面上,”副联首转向他,“我最不喜欢的是你这种人,摸不清价码,也不好收买,这会搅乱政治生态的。”
“假如我是政客,根本走不到能搅乱生态的位置吧。”
“说不准,人是会变的,”副联首看着他,“政治是一种病,很难不被传染。”她笑了笑,“到你走进夏厅的时候,就无药可救了。”
祁染看着她,感觉到了记者无话可说的心情。
副联首站起来,走到门边:“和你谈话很愉快,但我要回去付打球欠的债了。”她望向钟长诀,摇了摇头,“跟上级打球也不收一收实力,你这样会得罪人的。”
“女士,跟你这样聪明的人作假,不是一下就被看出来了吗?”
副联首眯起眼睛,转身离开,留下空旷的脚步声。钟长诀关上门,转向还站在沙发前目送客人的祁染。
“我低估你的实力了,”钟长诀说,“一打三居然还能赢。”
“抱歉,”祁染说,“我当时脑子空白了,不知道自己拿的是什么,早知道后果这么严重,我肯定不会举起那个花瓶。”
“后悔了?”
“嗯,不过不是后悔打他,”祁染说,“是打他会带来很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