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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椅。
这情景,很明显,他已经成为了囚犯,对方还打算给他上刑。
情况糟到不能再糟了,他却忽然生出一股大笑的冲动。
他闭上眼,笑声从喉咙里溢出来,笑得太剧烈,连肩膀都开始抖动了。
他坐在江印白临死前用过的刑具上,是谁要报复他,不言而喻。
原来如此。
多么明显、多么愚蠢的错误。
忽然,门锁发出了金属碰撞声,他抬起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祁染。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笑声,对方脸上的阴翳又深了一层。
他渐渐止住了笑声,恢复成平日凝重严肃的神情。面对击败他的对手,他还是要保持基本的尊重。
“江博士,”他说,“你这几年一直在笑我蠢吧。”
祁染面色苍白,眼下乌青,像是大病了一场,听到他的话,只是淡淡地说:“你大概不知道,我已经很久没笑过了。”
劳伯·贝肯的眼神冷冷地扫过他的脸,落到他身后。
“钟长诀……算了,还是叫你005吧,你既然在这里,105师想必也进驻首都了,”劳伯·贝肯向后坐去,仿佛这不是电椅,是夏厅的宝座,虽然他已经失去了它,“恭喜,还是你赢了。”
对方没有看他,眼神一直落在祁染身上,脸上并没有胜利者的喜悦。
劳伯·贝肯又望向他身后,那里只有一片空白:“伊文呢?她处心积虑这么多年,不来看看我现在的样子?”
祁染淡淡地开口:“副联首女士说,不想落井下石。”
“都把人扔进深渊了,丢块石头又怎样?”劳伯·贝肯重新望向他们,话语间有种接受现实的坦然,“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电椅都抬过来了,难道舍不得用?还是你们标榜自己是正人君子,不屑动用私刑?”
“我不是不想杀你,”祁染说,“只是我答应过一个人,让他下第一刀。”
听到这话,劳伯·贝肯脸上并没有挣扎和恐惧,只是皱了皱眉,澄清道:“我得把话说清楚,你弟弟是特勤组抓的没错,但我从来没有下令杀他。他是自杀的。”
祁染眼中闪过一刹那的惊疑,很快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