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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只是一瞬,好在只有一缕,因为立刻就破灭了。
在破灭的一刹那,霍尔甚至露出讽刺的微笑。
看吧,果然是这样,公平正义果然是不存在的。
这次的坠落容易很多,因为早已经历过无数次。
他望向江印白,苍白的脸眉头紧皱,眼中闪着愤怒。
这不是唯一的线索,却是他们最容易抓住的线索。枪和其他证人都来自军队,他们连基地大门都进不去,谈何取证?
该放弃了吧,霍尔想,世界就是如此腐烂崩坏。
“都结束了,”他说,“我们走吧。”
他刚要转身,江印白却突然抓住他的手。
“不,”江印白说,“没有结束,远远没有。”
霍尔觉得不可思议:“你还想做什么?”
“那个护理员肯定是被害死的,”江印白说,“我们要继续调查。”
“警方已经结案了,我们能调查出什么?”
“警方觉得这是意外,不会投入太多精力,也许有疏漏,”江印白握紧拳头,“他们在封口,可是封了护理员的口,又会留下新的证据。填补漏洞,只会让漏洞越来越大。”
霍尔看着这个人,他的存在是个怪诞的奇迹,与一切的一切格格不入。
“走,”奔波两天,江印白却不显疲惫,“我们去他摔下来的地方。”
第74章幕间4
初春傍晚,即使是密封的车内,寒气也四处钻入。江印白一边看着笔记本,一边打颤。连穿几天,本就破旧的风衣更加灰暗,还添了许多褶皱。
他研究过一遍笔记,踏出车门,又把头钻进窗户,叮嘱道:“你在这里等着,如果我问出了什么,就给你发消息。”
霍尔看着他,心里已经停止了感叹。
下午,他们去了命案现场。天桥上有未融化的冰,扶手有摩擦的痕迹。桥边有个广告牌,钉子有些弯曲,上面还挂着几根绒毛。这看起来确实是意外:男人喝醉后踩到冰面,不小心滑倒,抓住广告牌试图自救,但最终还是跌落身亡。
都到这个地步了,霍尔以为江印白总该放弃了,结果,他盯着沥青路面看了会儿,转过头,斩钉截铁地说:“我们去酒吧。就算他真的是喝太醉,自己跌倒了,那他为什么会醉成那样?是不是谁引诱他喝酒?”
于是,他们再次出发,来到了护理员死亡当晚去过的酒吧。
酒吧有时会检查证件,于是江印白决定自己去。霍尔等在车内,盯着夜色,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