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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两人声音不大,只是内容让人摸不着头脑,跟对暗号似的。
“蝶羽。”陆泠墨依旧老实巴交。
“叫什么?”问到这里,易筱杉心中大概知道答案,心跳急促。
陆泠墨拉过她的右手,摊开掌心在上面描摹着……
易筱杉看着字形眼尾微红,她没看错,写的是那两个字,白净的脸上已经跟煮熟的虾般。
好啊,陆泠墨。
气恼夹杂着羞愤,这个人居然瞒她这么久,成了精的大狐狸——易筱杉猛然缩回手,一字一顿说:“别写了。”
掷下这几个字,她转身快步离开了病房。
陆泠墨知道自己错不该隐瞒这么久,也没想过只在这种场景下招供,看着被针刺进的地方乌青一片,心里乱七八糟。
假设了好几种情况,无论如何,她心下一片慌张。
想着她伸手要把针管拔掉,起身穿鞋就要跑出去。
一旁的护士见着急忙制止:“你怎么自己拔了,伤口会肿的……”
陆泠墨似乎没听到,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跌跌撞撞地往门口走去。
走廊处有道熟悉的人影,没走远,还在病房门口。
易筱杉环抱着双手,抬眸看见对方衣衫不整站在那里,鞋带也没系,睡久了头发也是乱糟糟的一团,神情严肃。
严肃中眼底有着被抛弃的小狗狗般可怜。
哪见过这样狼狈的陆泠墨。
她走上前去,看见对方手背上淌着血,问路过的护士要了根棉签。
“我让她别跑,你看把针口整破开了,这是医院,哪有我越喊她越跑的道理……”护士姑娘拿过棉签,转头就跟易筱杉告状。
“易妈妈”看了眼自家“女儿”,赔笑:“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继而摁住对方不断渗血的伤口。
或许是用力过猛,那一瞬陆泠墨闷哼了一声。
“疼吧,我看你明天这只手还能不能用……”易筱杉小声嘀咕,“跑什么,讳疾忌医啊?”
“我看你走了……”陆泠墨声音稍哑。
易筱杉示意她回病房:“我出来透透气,走得动吗?需不需要我——”抱你进去。
没说出来,她还在生气。
谁能不气,敢情自己这几个月来被耍得团团转。
她要是再有骨气一点,就和这个大狐狸一拍两散!
可骨气和柔情在心里打架,还差点打输了。
易筱杉把外套给对方披上,将药和水壶拿起,甚至蹲下把鞋带系上,黑着脸说:“回家吧。”
陆泠墨看着对方一系列动作,抿唇。
一路上再没开口说过话。
回到家中,易筱杉将热水和点好的外卖往餐桌上一放:“垫些东西,吃药睡觉。”
听着啪地一声关上的房门,陆泠墨站在原地,她不是易筱杉那种粗线条星人,从坦白开始就知道自己闯祸了。
她伸手在口袋里摸了一番,没找到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