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屠龙斩悬浮在扶蝗面前,申钰和晏几回不由得相视一笑,然而正当他们上前时,屠龙斩竟然一溜烟地飞走了,几乎一瞬之间,便从法阵的缺口冲了出去。
众人一头雾水,都被这等奇怪的现象所震惊,但看扶蝗满脸诧异,似乎不是他所为。
晏几回又惊又急,大叫一声,“快追!”
却只有申钰一人同他急追出阵,似乎燃灯已对屠龙斩失去了兴趣,他扼着琉璃婉的脖子,看向罗獾,“你还杵在这里看什么?快滚去乌桓,跟那个红眼老魔说一声,就说本老一定替他照顾好琉璃婉!”
罗獾很是担心琉璃婉的安危,但琢磨一下之后,觉得燃灯倒也不会就此杀了琉璃婉,随即无声一拜,转身飞出阵外。
挟持琉璃婉的确很有必要,英邪也曾劝说扶蝗生擒琉璃婉,只是扶蝗很怕旱魃因此狂性大发之后,直接杀了朱变等人,故而犹豫不决。
说实话,英邪很赞成燃灯的做法,遂对扶蝗玄音道,“鬼老,何不将计就计,再来一个偷梁换柱?”
扶蝗玄音道,“本老一开始觉得华沛很合适,可华沛只是普通象翥,其性格也与琉璃婉相差很大,旱魃没那么好糊弄,就怕弄巧成拙。”
英邪玄音道,“绮罗鬼老的换脸术等同复刻,表面是看不出来的,而华沛又很老成,只要应对得当,大抵不会露出马脚。”
扶蝗沉吟少时,目光一瞬,紧张道,“青面獠哪里去了?”
英邪回忆一番,倒吸一口凉气,“不好,他可能正在报仇!”
扶蝗愕然,“快,得赶紧阻止他!”
……
确实,青面獠终究没能抑制内心的仇恨,已和华沛打了起来。
华沛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会对她动起杀心,更加想不到自己的儿子竟有象翥的实力。她也知道岑敖偷偷利用血炼功进行修炼,如今看到儿子的修为提升如此之大,她显得十分激动,似乎死在儿子的手里也能接受。
面对儿子的法象,她一直躲闪,并未予以还击,她满以为是儿子的血瘾发作了。
青面獠的法象毫不留情,似乎真是血瘾发作使然,但他并未染指什么血炼功,又何来血瘾之说呢?
岑葑看到青面獠已将华沛逼到绝境,许是看不下去,忽而祭出法象,直接朝着青面獠打去。也正是这一击,逼得青面獠放弃连环招,未能一举杀了华沛。
袭杀华沛的法象划破夜空,几乎周遭十里见方的区域突然天明,声势如此之甚,威力可见一斑。
幸好只是和那法象擦肩而过,华沛倒吸一口凉气,立在半空之中,冲着青面獠大叫,“儿子,你疯了!我是你母亲!”
岑葑亦是后背发凉,不由得怒视青面獠,“畜牲!你想拿着你母亲的人头去向玄机城请罪?是也不是?”
青面獠驻在空中面露微笑,“不行吗?”
华沛全身颤抖,目光又悲又凉,“是啊,只要杀了为娘,你就可以将功抵过……你毕竟是岑氏的继承人,现在岑巍死了,你便是族长了,你要是不这样做,那就等于失去了一切……”
岑葑牙齿一紧,“逆子!你不配坐上族长之位!岑氏交给谁,也不能交给你这个畜牲!”话音刚落,华沛袭来一束强光,他惊然的同时,已经来不及躲闪,随之双眼一黑,坠落而下。
见岑葑跌至地面,青面獠悸栗地俯冲直去。
岑葑躺在地上,眼睛半睁半阖,神色极是凄然。可能因为失了一条右臂的缘故吧,一股子腥味很快融进冷风之中。
见青面獠跳将下来,他厌恶地挪开目光,侧目周围的一座座土垉,“好一对母子,报应,都是报应……”
华沛跟着飞了下来,此时站在青面獠的身旁。
她看了一眼岑葑之后,便低头噙泪道,“也罢,为娘成全你,只要你能平安,为娘和你父亲都可以去死……”
眼见华沛祭出法象欲杀岑葑,青面獠抢先出手,快速地扼住了她的脖子,接着将其举起,厉目怒喝道,“贱人!”
华沛抓住青面獠的小臂,一边弹泪,一边笑喃道,“儿,儿子,你,你不能杀,杀你父亲,交,交给为娘……”
青面獠闷哼一声,将华沛重重地甩在地上,“想来,你若杀了他,确实比我动手更好!”
华沛面露苦笑,“儿子,为娘杀了你父亲之后,自会自尽,你根本不用背负弑杀双亲的恶名。”
“恶名……”岑葑悲愤地看着华沛,声泪俱下,“你儿子巴不得背上这种恶名……这哪是什么恶名呀!这对他而言,是成就!”
青面獠取出一块带有岑字的黑色玉佩,扔在岑葑的胸前,而后昂首悲语,“我和母亲相依为命,本无性命之忧,你为何要将我们母子接到岑家堡?我永远都无法忘记母亲被吊死的画面……”
“你,你是桀儿?”岑葑对着玉佩看了少时,双目立即湿润,质问道,“你果真是我儿岑桀?”
“岑桀?”青面獠哈哈大笑,“我姓南宫,不是什么岑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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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桀?”华沛浑身发抖,歇斯底里道,“我儿呢?我儿呢?我儿岑敖在哪?我儿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