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棺盖揭开,才发现老东西的琵琶骨已经被两条铁锁穿了起来,而躺在里面的老东西双目紧闭,不知是死是活。
扶蝗见此,浑身惊悚,猜想旱魃手里拿的两支骨管,八成就是凤凰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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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酒扶着棺椁边缘,担忧地向内凝望。他本就是医者,几眼过后,便知老东西仅是负了伤。不知何人伤了老东西,便想询问旱魃,但旱魃满脸阴森,他也不敢开口。
却听旱魃不问自答,“这老十八深藏不漏,我擒他也不易!”
明珠的视线不甚清晰,多望了几眼之后,看出棺中之人修为奇高,面孔却是很生,委实不太可能。
此外,最令她深思的是,——此人身无玄腑,内藏玄墟,竟是一位化辰炼士。
梳理种种线索,明珠倒是相信此人就是那个与她不曾谋面的彭炀师弟,因为她听其他师兄提过,“赶尸派之中藏有一位化辰炼士”。
尽管当时她并未在意这句话,如今回忆起来,推敲原话里的“藏”字,似乎心里的疑惑全能迎刃而解。
“莫非此人真是彭炀?”明珠像是在思考,而并非问。
旱魃没有直接回答,“他这下场,师妹勿要怜悯,你恐怕不知道,他想以凤凰髓威胁你,让你交出地渊觿和《大修真》。”
明珠缓了缓神,“东西不在你那?”
旱魃轻轻一笑,摇头道,“早丢了,现在在哪里,谁知道?但他一口咬定那两样东西在你身上,我怕他对你不利,只能如此了。”
明珠领会到了旱魃的意图,也听出老东西的身份,不禁笑道,“不瞒你说,我根本不认识他,至于那两样东西,我从不稀罕,你们抢来抢去的时候,我有参与过吗?我最不喜欢不清不楚,此人一口咬定在我身上,你不如放了他,我想当面和他对质一番。也不是为了自证什么清白,只是不想此人日后还因此事纠缠我。”
“不急。”旱魃背着手,来回踱步,忽将两支凤凰髓递上,“总之凤凰髓我替师妹讨回来了,师妹不想要吗?”
旱魃无缘无故献殷,恐怕知道地渊觽和《大修真》均在苗绮罗手里。
又或许,是为了让苗绮罗炼制成丹。
明珠一时无所适从。
扶蝗听说那两支骨管就是凤凰髓之后,早已抑制不住激动,见明珠迟迟不接,便立马上前拜领。
可方才礼毕,旱魃便怒道,“如此珍贵之物,岂能交由你手?”
扶蝗一听此言,方知旱魃有意接近明珠。
事实也确实如此,至于明珠的生死,旱魃根本就不关心,然而当他看见一个九元全真即将飞灰烟灭,不免又觉得可惜。
可惜什么呢?可惜明珠一死,万千拥戴她的人,顶多大哭一场,要是擒住明珠,却能控制整个赶尸派,何况明珠死了,苗绮罗未必帮他炼制长生丹。
旱魃方才出狱,缺少爪牙,若有瞬间掌势的机会,自当好好把握。
但是呢,当他救下明珠之后,又忌惮九元全真的威名,要是明珠身无大碍,他冒然发难,那就成了自寻死路。
正是因为这种猜疑,旱魃不得不谨慎起来。
他也不是一个谨小慎微的人,然而就在禹治和燃灯对付明珠之前,他以此道制服老东西,尝到了大甜头。
这种方式合乎世道,仔细想想,若明珠身子无碍,鲁莽势必遭难,倘小心一点,却能卖个人情,进能抽身,退能获得想要的长生丹,何乐而不为呢?
旱魃的为人,明珠很了解,不管对方有何企图,而今已无力正面对抗,也惟有缓住旱魃,以待身体恢复。
便说道,“师兄,若你真把两支凤凰髓交给我,自会有你一颗长生丹,这个你放心。另外,今日领了你的这份人情,来日有了地渊觽和《大修真》的下落,也必然告知于你。我还是以前的那句话,《大修真》我不需要,至于地渊觽呢,就算我得到,也是做一件和你们相同的事,所以只要保证地渊觽是在你们手里,我并没有多大的担忧,这个你应该能听明白。”
旱魃满脸惊愕,“你知道地渊觽的秘密了?”
明珠笑道,“你们这帮老滑头,散布的十句话中,有九句话都是谣言,那种事情我自不会当真。”
旱魃眉头一皱,“关乎师父,怎能不当真?不当真,我夺须弥尺做什么?不当真,我要那地渊觽做什么?你要真在乎师父,就应该全力助我!”
明珠笑了笑,“还让我怎么助你?助你杀了祖顿?杀了叶棠?我惟一能助你的,也只有把须弥尺托付给你。”
旱魃笑道,“那我要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