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耸的宝塔发着闪闪的光芒,宁不干的神色看上去很不好,简直要吃人也似。
慕容酒缓缓走去,竖起铁棒拜道,“请问,是宁不干老前辈吗?”
几个人都是生面孔,宁不干的一双贼眼下意识地停驻在木兰荘身上,那动人的身姿惹人无限遐想,而他枯槁的脸颊也相应地露出猥琐地笑容,“不错不错,真好看,这个可爱的新面孔倒是讨人喜欢!”
这句话刚说完,慕容酒便恨得牙痒痒,谁知,一个眨眼的瞬间,宁不干又猛然跳到木兰荘跟前,伸手就去摸她的脸。
木兰荘感到厌恶,匆匆退却两步,方要伸出玉杖打去,却见朱变眼疾手快,狠狠抓住宁不干的手臂,厉声道,“前辈,请注意德行。”
力道不轻,宁不干可以承受,但朱变长得人畜无害,能有此等修为,倒是让人意外,“嗬,还是象翥!”说完,一双眼睛带着怒火瞪去,“松开!”
这老头的眼珠有斑,像是害了眼病,而朱变却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旋即松开手,作揖道,“晚辈失礼。”
宁不干没有在意,反倒对着木兰荘笑道,“小丫头,新来的吧?是哪位鬼使旗下的鬼奴?啧啧,长得真是可爱!穿这么多热不热?”刚说完,贼眼就往下移去,“你这身宝甲原来是灵物,想必冬暖夏凉,这么好的身段,绷得这么紧,可惜可惜!”
“你……”木兰荘隐着嗔意,但此人修为莫测,于是作揖道,“回前辈,在下乃慕容鬼使旗下的鬼奴。”虽说心中有气吧,然而说完这句话,绝美的脸上露出笑靥,暗忖师弟真厉害,竟让自己甘愿当他的小鬼奴,实是好笑。
小姑娘正值芳华之年,原本就是个冷傲的小美人,笑起来仿佛可以融化一切凄凉,宁不干再次幽闭很久,心里早已拔凉拔凉的,有如看见圣光,遂把咸猪手再次伸向木兰荘。
慕容酒看在眼里,陡然高叫道,“老不死,你要做什么?还敢对我师姐无礼?是否想死?”
宁不干收回手,回身看去,怒道,“小崽子,你叫我什么?”
慕容酒铁棒指去,喝道,“小崽子叫谁?”
宁不干怒目一睁,“吆喝,小崽子叫你,又待如何?你还敢有意见?”
慕容酒点点头,收起铁棒,“没意见,没意见。”
宁不干认为对方服软,翻了个白眼。
谁知,慕容酒接着说道,“小崽子,你过来。”
宁不干一听,喝道,“你说什么?”
慕容酒眉头一皱,“不对吗?不过也是啊,你这模样,自称小崽子,确实有点儿装嫩,如若叫你一声老崽子,倒是合适很多!”
“找死!”宁不干祭出法象,一溜烟地冲到慕容酒眼前。那玄力所属吞云劲,威力使人发抖,但那法象即将命中慕容酒脑门时,却是突然停手。
原来,慕容酒万分惊恐之际,高高举起自己的鬼使令牌。
宁不干身躯静止,夺过令牌一瞅,顿时一脸土色。
而慕容酒看着濒临额头的法象,脸色也已煞白,喉咙跟着浮动。
转瞬,宁不干熄灭法象,恭敬地交还令牌,笑吟吟道,“原来是绮罗鬼老旗下的鬼使,失敬失敬!”
宁不干啻为鬼奴,职衔不及鬼使,那苗绮罗的脾气向来不好,杀人就跟拍蚊打蝇似的,根本没有半点人情味可言。敢得罪慕容酒,就等于得罪绮罗鬼老,其他鬼使可以不给面子,但绮罗鬼老旗下的鬼使决不能惹。
得知来意,宁不干带着几个人绕过宝塔,然后走进另一方岁墟。
真是别有洞天,另一方岁墟,竟是世外田园:蓝蓝的天空下面,是一亩亩肥沃的土地,上面种植着许多五颜六色的药草,——郁郁葱葱,仙气飘飘。
慕容酒为之好奇,跑过去摸摸看看,发现那些药草都是嫁接过的稀世珍类。
嫁接药草不是一般的炼药师所能掌握的技术,连药王张萍也有嫁接失败的可能。但扫视百亩之地,似乎每株药草都已嫁接成功,每株都混合很多种罕见的珍稀药草,场面让人叹为观止!
一条田埂尽头,有一面小清湖,湖边坐落一栋小钟楼,几个人跟着宁不干沿着田埂,徐徐走了过去。
楼里散发着很浓的药香,比外面更甚。
一间雅堂内,挂满草木墨宝,画中灵根玄草无风自动,栩栩如生;桌椅摆件上面,也有类似的图案,雕工惟妙惟肖,细腻入微,但相较字画而言,似乎少了几分生气。
宁不干说这地方是神尊和苗绮罗的住所,那玄器暂时还没来得及炼化,如今放在炼药房,遂叫几个人宽坐少时,待他取来。
俄顷,宁不干空手而归,却拿出一只岁囊,笑道,“朱觞剑是吧?”
声音落去,两根手指头就往岁囊里伸。掏来掏去,掏出来一把赤鸠剑,便搁一边,紧着继续掏。
下一把还没完全掏出来,正想塞回去,然而木兰荘和慕容酒几乎同时出声,“屠龙斩!”
宁不干被两个人的声音吓了一跳,徐徐取出刀时,见是一把铡刀似的大刀,便望向两个人,“为何这么惊讶?有何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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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酒惊愕道,“这,这屠龙斩……”
木兰荘看向慕容酒,“你也认得此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