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除水患,亦是替汉王了却烦恼。”高流锐目如星,“只要小主拿出宝室里的宝物,还怕无人前来筑堤吗?除却这些,我等还可以用那些宝物招募家臣,也好重振东方氏之威,到那时候,汉王何必倚仗游氏?我们东方氏能够保全一方安宁,难道还不能挽救一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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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如你所说,那真是告慰我爹在天之灵!”东方鸣笑逐颜开。
“不过,”高流皱起眉头,“游鳍毕竟是游哉之子,如今小草毛落在游氏之手,倘若游氏不经审理,私自将他杀了,我等回天乏术,还须尽快想个办法保他性命。”
汉州之前就有传言,说弘半仙遗有很多宝物,如今得以证实,英邪听得口水直冒,瞬间冒出了诸多想法。
“高流,有道是杀人偿命,你那徒弟杀了游哉幺儿,他要是能保留一根头发,说明游哉尚且仁慈!”英邪呵呵一笑,“不过嘛,要救你那徒弟,我倒是有办法。只要你那徒弟还活着,我便有办法让他一直活着!”
“哦?”高流瞥向英邪,“邪兄,此话当真?”
“当真!”
“那就拜托邪兄!”
“好说,但我救了你的徒弟,你这个做师父的,不该表示表示吗?”
“如何表示?”
“法宝玄器什么,都行。”
“没有!”高流说完,瞑起双目。
“有!”东方鸣急忙欠身,朝着英邪拱了拱手,“这位大哥,方才小辈失礼,只要你能救下小草毛,我愿送你一件法宝。”
“小主,你胡说什么?”高流睁开眼睛喝道。
“你一个家臣,还管你家主子闲事?”英邪白去一眼,笑看东方鸣,“小公爵,在下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但这事儿不太容易,除非你能让我动心!”
“你可以挑!”东方鸣说道。
“胡闹!”高流头昏脑胀,似有一种引狼入室的感觉,于是欠身,冲着英邪瞪起双眼,“你要动这心思,休怪我翻脸无情!”
“你先坐下!”英邪显是怕了。
高流说的“翻脸”,自然不是指“掐架”,大抵是要背驰赶尸派,英邪受喰魂鬼老之名笼络高流,断然不想贻误使命。
英邪耸了耸肩,“我也不是那贪便宜的人,你要是非让我白忙一场,我冲着情义,也会帮你。不过你这人不厚道,拿了我的天池血霜,竟是一毛不拔。亏我对你开恩,免你虫礼之苦,你可真让我失望!”
“天池雪霜……”东方鸣大惊失色,“高流,果真带回药了……”
英邪大言不惭,尽往自己脸上贴金,言中意思,倒成了一个重情重义的人,高流暗骂几声,全当放屁。
但是,话说回去,那天池血霜货真价实,高流想起来便笑,确实由衷感激。
“我那孽徒虽不如我意,毕竟是我徒弟,邪兄要是真愿意出手相救,我着实欣慰,也理应重谢。”高流笑叹道,“邪兄啊,别怪我世俗,人间很大,凡事得有规矩,这拿了好处不办事的人,我可见多了,你现在事情都没办好,却先要好处,恐怕不合规矩吧?”
“行呐,你什么货色,我心里有数,跟我兜什么圈子?”英邪摇头苦笑,“你这下三滥,我要不是给你师妹东方姊的面子,给你的身上种下一万只虫子,我也不嫌多!”
“虫子?什么虫子?”东方鸣听得云里雾里,疑惑道,“你们究竟在说什么?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虫子?”他又朝着高流轻声一问,“你真带回了天池血霜?”
“东方姊……”高流不答,坐回原位,一直默念着“东方姊”。
“你俩不是作出决定了吗?该行仪式了。”英邪冲着慕容酒和木兰荘说道。
慕容酒和木兰荘一直坐在椅子上不言不语,这会儿听到这句话,两双眼睛直愣愣地看向英邪,心跳逐渐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