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宫早就变成了战场,战斗的痕迹到处都是,当申钰和苗绮罗又拉开一场大战之时,那五色玄劲就好比龙卷风般席卷周遭,这对活着的人来说,无疑成了致命的威胁。
方才禹治又命左慈参与战斗,于是这种致命的威胁又变强了,活像一把无情的镰刀,正肆意地收割生命。
在此之下,象翥也不能自保,晁薪和沈耽早想逃出去。
早前,他们见到扶蝗集结队伍疏散人群,欲藉此蒙混出去,谁知出宫的队伍全是象翥以下的“软弱”炼士,而所有象翥,全在庇护这些弱小的人。他们没有资格出去,即便隐藏了修为,也瞒不过扶蝗,便只好乖乖地排在队伍后面,等待安排。以为疏散了那些小炼士之后,就该轮到象翥了,然而事毕,扶蝗就将阵门封上,亲自率领众位象翥随时应援苗绮罗。
其实还有不少人没有疏散出去,现在王宫又被法阵封锁住了,以致隐蔽在某些角落的人错失出宫的机会。
晁薪和沈耽只是没有机会逃出去而已,现在逃出去又不太可能,因此只能寻求一个安全的地点避难。
这两个人正为今日的种种遭遇而恼火,这会儿竟与东方鸣撞个正着。他们坐下来一合计,感觉活下来也要离开汉州,万一活不下来,杀了这个“扫把星”也不亏。
好在他们没有利用玄音交流,慕容酒听到他们的谈话后,喉结浮动了几下,而后便朝着飙妹的脖子使劲一拍,“快跑!那两个混蛋要杀人!”
“杀人……”东方鸣很快就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急欲寻找高流,但抬头看向河岸,却再也看不见高流的身影。他顿时六神无主,抓了抓头,“糟了,高流走了!”
“小呆子,高流能打过象翥吗?就算高流在此,也无非多送一颗人头,赶紧跑吧!”慕容酒叫道。
飙妹的粗腿陷在泥里,方一拔出,晁薪和沈耽已经站在咫尺之外。
晁薪的双手亮出法象,一门玄功正在酝酿,“小公爵,老子送你一程!”
“等等!”慕容酒苦脸笑道,“两位大哥,何,何必呢?我身上还有不少琞璧,可以全给你们,望两位大哥高抬贵手!”
沈耽闷哼道,“老子不会摸尸?”
确实,哪有杀人不摸尸的道理?慕容酒看了一眼东方鸣,而后牙齿一紧,顿时撑起玄盾,一跃纵上高空,“后会有期!”
“……”东方鸣傻傻地抬头,愣住双眼。
“哪里跑!”晁薪对着慕容酒打出一轮法象。
刹那间,一股澎湃的四色玄气魇化成一条粗长的飞蛇射向慕容酒。那吞云劲势头刚猛,疾如飓风,非慕容酒所能抵挡。
东方鸣瞅着一招玄功尾随慕容酒而去,心想慕容酒跳在空中,如何借力闪躲?这不成了活靶子吗?
轰隆!
大抵击中了,顿时眩光耀眼。
东方鸣侧头收目,再度看向空中时,那模糊的视线中仿佛出现两个人影。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是迷林的吕大首领夹着慕容酒凌空矗立。
乌桓的大贼首自不是易与之辈,从前不晓得乌桓深浅,今所有大首领毕集,才知各部渠帅均已达到象翥的位面,而这吕非,更是一个五混中期象翥。
晁薪和沈耽不过是三混中期象翥,此外又在逃跑的过程中负了伤,这下轮到他们慌神了。
“撤。”晁薪言简意赅地叫道。
“少爷怎么办?”沈耽呆问道。
“未来给他坟头添点土!”晁薪说完,就着急忙慌地纵身高去。
沈耽回顾身后的土洞,感觉朱腥终归是孩子,终归是朱变的堂弟,若大护宰赶尽杀绝,那也是老朱家宗门不幸,他不敢多想,眨眼就随晁薪逃了。
朱变不杀晁薪和沈耽,是为了平息事态而考虑,谁知二人不识好歹,转眼又添事端,委实愚不可及。
吕非见二人逃之夭夭,眼睛一紧,“正愁此行无甚功劳,既然这二人不懂做人,那就取了他们的魂瑰献给鬼老。”
慕容酒被吕非夹在臂中,听此一言,紧张道,“义父,他们都是象翥,想也不好对付,建功有的是机会,何必自寻麻烦?”
吕非呵呵一笑,“对付他们,并不棘手,而且他们中气不足,想是有伤在身,你护好小公爵,待为父灭了他们。”
说罢,抛下慕容酒,凌空追击而去。
晁薪和沈耽的凌空速度不及吕非,少时就被拦下。两个人无计可施,只能祭出法象和那吕大首领展开血拼,不料这位大首领的功法造诣,竟到了五崇阿的高度。晁薪和沈耽的身上有伤,几个回合下来就已不敌。他们接连几次想要逃窜,却都没能成功,于是张皇到了极点,目光也透露出了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