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耗略作沉默,而后玄音道,“燃尊,这弹指之间,真能杀了鬼婴?”
燃灯不予置否,玄音道,“旱魃能在弹指之间杀了叶棠,那么本尊为何不能在弹指之间杀了鬼婴?要知道,人终究是肉骨凡胎,只要本尊的玄盏文武火可以烧到鬼婴的身上,谅她也要化为灰烬。”
侯白眉头一皱,玄音道,“如此一来,鬼婴的尸身与魂瑰岂不也毁了?”
闻言,虚耗和殷鸦为之苦笑,笑他一把年纪了,想法竟是如此单纯。
虚耗玄音道,“侯白,你是觉得鬼婴很好杀吗?现在能不能除掉鬼婴尚是未知之数,你竟还想着她的尸身和魂瑰。”
侯白眨了眨眼,不禁前仰后合,乃被自己的天真逗笑了。
燃尊苦叹一声,玄音道,“侯白之考虑,戳到本尊的痛处了。若将九元全真炼成尸奴,即便有两座玄机城,本尊也能轻易踏平。本想取得长生丹之后,好好绸缪此事,奈何时间不等人,眼下别无他法,必须一击毙命。当然,想要瞬杀鬼婴,必须要有非常好的时机,本尊也想过其他偷袭的机会,譬如让肖潇策应,譬如让禹治策应等等,但这种机会不一定可以创造出来,反正虚耗的十杀法阵加上本尊的玄盏文武火,是最有把握灭掉鬼婴的手段,万一不成,我等能逃则逃,不能逃则死,各安天命。”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虚耗玄音道,“那我们何时动身?难道真要等到他们两败俱伤才现身?”
燃灯玄音道,“禹治是什么人,本尊太清楚了,他答应和我等联手,我等最好一只手也别伸,但不伸手,如何取得那两件宝物?先由他消耗消耗苗绮罗对我们来说最为有利,如果提前掺和进去,苗绮罗肯定会把目标对准我等,不妨静观其变。”
虚耗顿感不安,玄音道,“形势瞬息万变,其实很难预料,属下担心,要是鬼婴不顾苗绮罗的生死,那么《大修真》和地渊觽岂不是要被禹治收入囊中?”
侯白好奇起来,玄音道,“对了燃尊,那地渊觽到底有什么用?”
“地渊觽……”这个问题,也困扰着燃灯,仍是待解之谜,他苦着脸玄音道,“先不管这个,以后肯定会弄明白。倒是虚耗的话提醒了我,本尊也担心鬼婴袖手旁观,毕竟她从未打破自己的原则。《大修真》太重要了,决不能让禹治率先拿到手,若是丢了《大修真》,不但魔婴丹的药方没了,甚至长生丹……”
他满以为长生丹的药方也在其中,但之前听了旱魃一言,似乎《大修真》之内并不存在此等药方。
谁知道呢?反正《大修真》不能有失,必须抢到手。
便继续玄音道,“本尊已无筹码了,倘《大修真》落入禹治的手里,本尊的所有心血势必付出东流……”
几位鬼老又交一些话,而后一一欠身。
临走之际,燃灯将一盘炊饼收进袖里,向老妪行礼拜辞。
“多谢款待。”
“没事,下次路过可以再来。”
“叨扰,叨扰。”
……
汉王宫。
激烈的战斗仍在持续,浩瀚的玄气通天彻地,虽说危险无处不在,但天上地下,还是有很多人得以幸存。不管大地如何摇晃,也不管天空如何闪耀,因有明珠的玄盾保护,才叫那些修为很低的修炼者毫发无损。却有几个胆小之人吓破了胆,面对这种死法,即便是大罗神仙,也只能摇头。
苗绮罗和申钰的玄气有如引燃一山之高的黑火药而产生的爆炸,其爆炸的范围可以覆盖整个四象神罗法阵,至于威力自然不用多说。
反正整个汉王宫都在苗绮罗和申钰的摧残下四分五裂了,所有宫殿无一例外,无不沦为了风貌不一的废址。残垣深沟高垒,而在一轮又一轮的冲击之后,又不断地改变形状,譬如两个小孩子玩沙:堆城墙、砌宝塔,任意改变形状。
四面的城墙稍好一些,只被泱泱玄气切割成一段一段,并没有完全倾倒。
高流本想带领东方鸣和慕容酒退到诛邪天之中,但找到二人时,猛烈的玄气哪里都是,已经无法走近明珠的玄盾,于是只能带着他们退至护城河下。
因河水不知何时蒸发了,河若深渊,惟见十丈深的河底,此时鱼儿尚在泥里活蹦乱跳,金鳝和泥鳅也在泥里钻来钻去。
“这水怎么消失的呢?”慕容酒坐在飙妹的背上百思不得其解。
河下全是淤泥,飙妹从河壁上掘了很多碎石土填在脚下,但几根粗趾仍在往下陷,等泥土淹没到跗跖的位置时,它就要拔出粗腿重新寻找站立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