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卫?二十四踏云卫?”鹿姈轻轻一笑,“等下‘斗气’,我要他拱手,我要他低头,我要他记住我!”
“斗气”,是炼士间的“小游戏”,豪门宴会中,多半都会出现此类项目,一般每个氏族都会在宴会期间派出家臣参与,好为氏族争得一份荣光。
但,鹿姈和伊犁斗气之后,她却拱起了手,低下了头,反倒对那伊犁刻骨铭心。
伊犁当时十几岁,刚刚投效东方弘,每每征战回来,都会收到一份礼物、一纸娟娟小字。有道是“女追男隔层纱”,哪怕伊犁是个铁打的小儿郎,心儿也经不起这么撩拨。
很快,他和鹿姈情投意合,互通情书长达四年之久。
到了十八九岁之时,伊犁也算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但成家和立业之间,他不知如何取舍。
这时,踏云九郎相继给出建议,“心无旁骛,则以立业为主,心有伊人,何不早日成家?”
伊犁听完,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将心一狠,带着聘礼走进渤海郡公爵府。
不过嘛,走进府中,还未说出提亲的话,他就看见鹿谶一脸不悦,干瞪着眼。那个老头子言行一致,仅用一句“你不配”,就将伊犁赶出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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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个字,让伊犁感到羞愧。他当时仅是巨持,仅是东方氏家臣,怎配得上渤海公千金?在他那个年纪,正是为情所困的当打之年,——情使人郁郁寡欢,爱教人愁眉苦脸,无心回避。
鹿谶棒打鸳鸯,实在无可奈何。
到底是男儿嘛,原本心里痛痛也就过去了,没什么要紧的!
奈何,东方弘知道以后,感慨颇深,遂一甩衣袂,目笑道,“我的伊将卫,你杀敌眼都不眨一下,何苦为了此事浇愁?何不去抢啊?事后主公全给你兜着!”
“合适吗?”伊犁问道。
“只要你有本事抢回来,那就合适!”东方弘哈哈笑道。
有了这句话,伊犁鼓足勇气,于是集合踏云九郎,趁着夜色,闯进渤海郡公爵府,想把鹿姈抢到手。谁知公爵府戒备森严,踏云九郎还没摸清闺房在哪里,就被鹿氏家臣团团围住。
渤海郡公爵府不是敌营,而是伊犁未来的丈人府,当时踏云九郎不敢妄自动手,一个一个全被逮了起来,移交刑院发落。
东方弘把几个人领回来以后,逐一臭骂一顿,说他们没骨气,丢了二十四踏云卫的脸。
好在,这趟虽是扑了空,可没去多久,鹿谶送来一封信笺交给伊犁,点明道:汝若三十岁之前到达象翥,可拜门迎娶小女鹿姈,望汝珍重时光。
原来那一晚,伊犁等人被押送刑院之后,鹿姈白天闹,夜里哭,鹿谶头昏脑胀,只好用这个办法让女儿消停下来。
孰料,命途多舛,东方弘战死以后,伊犁没了安身之所,其后加入到了伊藤部。鹿姈日日拭泪,好几次孤身踏往乌桓,却几次都被鹿谶拦截了下来。
鹿谶害怕女儿犯险,多次叮咛,“就算伊犁是贼,爹之前的承诺,永远作数!”
鹿姈信以为真,于是听父之命,拜入玄机城纳兰荘门下专心修炼,静待伊郎。
两年之前,伊犁便已经到达象翥位,原想登门提亲,却听说鹿姈已经离家远修,况且人已是草莽,羞以此事,于是七过渤海郡公爵府而驻步。
如今,事隔多年,亦不知从前的恋人婚配了没。
这事儿,谁都知道,如今伊犁以一个象翥位的身份站在鹿谶眼前,这个老头儿耍赖不说,还要杀了自己的女婿!
方才鹿谶的一句话,已经透露出了关切,又听马骕讲述自己如何下的毒手,此时目光看向伊犁时,更加怜爱,似乎真把伊犁当成了女婿。
朱延闷哼一声,“渤海公,此一时彼一时,以前你怎么做,我不管你,但,是你把我拉上了贼船,此时船要翻喽,本公岂能答应?”
鹿谶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这会儿倒是犹豫了起来。
马骕见鹿谶哀叹不止,料是关切令千金的终身大事。——是啊,那鹿姈估计三十有几了吧?至今还未出阁,真是一往情深呐!
“渤海公,本使倒是忘了,忘记他是你的未来女婿,我啊,是该掂量着下手才是!”马骕笑道,“话又说出去,你女婿不走大道,专挑小路,对我们而言,留不得!不杀他,恐怕不行啊!渤海公,你要下不去手,就让本使和兼下公代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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