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如何放过你们游氏?”岑绍摇头苦叹,“我身在上阳郡,只能看着你们游氏呼风唤雨,命都不能左右,有何资格放你们游氏一马?我现在还想请游二公子放我一马才是!”
游鲵正要说话,却见岑绍的身上似有玄气加持,不由地惊愕连连。
此迹象耐人寻味,眼下无暇细究,便重新说起正事,“你我并无仇怨,今日之事全怪在下处事不周,若岑家堡少主不计前嫌,在下愿护送你们安全返航。”
要是能够化险为夷,岑绍没理由不答应,正欲妥协之际,堂内走进一人。两人抬头一视,见高流昂首阔步,负手而来。
“吆!真是稀客!”高流迎面笑道,“方才下的雨也没刮什么大风啊,怎把游二公子吹来了?”
游鲵浑身一颤,拜道,“见过高兄!”
“高兄,哼,我应该小你几岁吧,你怎么一直喜欢这么称呼?”高流眼若寒星,径直坐下,“听说赫连雄和傅阄二人嫌弃你家给的养俸太少,今日二人瞒着太守,在上阳水路干下一票大的!”他对着岑绍一笑,“真没想到,你这个倒霉蛋居然也在!不知你和游二公子在我们半仙居聊些什么?”他见桌子上放着银票,两眼立时冒出金光,“啧啧啧,面额不小!”
听这话,高流显然得知不少事情,游鲵觉得眼前的事情愈发棘手,亦无对策。
高流见二人不说话,笑道,“赫连雄和傅阄真是胆大包天,竟然做起劫掠商船的勾当,岑庄主放心,汉州不是法外之地,会还你公道,你也不要在这里干坐着了,准备准备吧!速速随我去趟四象门,只要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禀告汉王,我敢保证,那赫连雄和傅阄绝对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游鲵冷汗淋漓,已然方寸大乱。
“这……”岑绍左思右想,似乎对游鲵尚存情份,故而叹道,“在下摊上此劫,全是乌桓匪类所为,不关赫连雄和傅阄的事!”
游鲵松了一口气,不由地擦去额上汗珠。
高流听此,没有意外,笑道,“我猜也是,我也想不通赫连雄和傅阄为何要重操旧业,上阳郡的鱼肉虽比不上岑家堡少主身上的肉可口,然而咬在嘴里,也是很香的啊!既然是乌桓匪类所为,四象门亦是无可奈何,那条山脉险要环结,山匪暗布禁锢以为险,我四象门纵有神威,也不敢擅自兴师啊!乌桓贼患已非一朝一夕之事,所以嘛,你也只能吃个哑巴亏!不过嘛,岑家堡气不过,倒是可以向你家鎏王表奏,可让鎏王调派兵侍杀往乌桓,与你出了这口恶气!”
高流一口气说了很多话,丝毫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他刚说完,又看向游鲵,细声道,“你带那么多人过来,是护送岑老板的吗?”
岑绍眉头一皱,看向游鲵。
游鲵显然有些慌张,却是镇定地说道,“惟恐岑老板再有闪失,便……”
“哈哈……”高流以笑声打断,旋即又很快敛住笑容,双眼含芒道,“既如此,又何必鬼鬼祟祟?我不管你有何居心,最好不要对我们半仙居妄动丝毫杂念,上阳公虽不在了,可往日的旧友遍及汉州,若半仙居有什么闪失,你们游氏也别想好过!”
“游氏决无歹意……”
轰!
高流一掌拍碎桌子,淡淡地说道,“我刚刚输了钱,心里很不开心,趁我还有理智之前,赶紧带着你的那些人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休在暗地里捣弄一些小动作!我是个护院的小人,没有什么眼力,看着像贼,杀了权当解闷,管他什么好意歹意!游二公子,你是不是还有家务要去处理?”
游鲵面色难看,甩袖而去。
看着游鲵的背影,高流微微舒了一口气。转眼再看岑绍时,他的眸子里闪烁着怪异的神色,所有的神色中,以惊愕最多。
他亦是平复了很久,才变得淡定,“炼道由来至今,能通灵玄器者屈指可数,想不到你竟然能和瞿考琴通灵,但你不知,那张古琴乃是我家夫人的消遣之物,你甭想带走。”
高流话锋忽转,让岑绍猝不及防,“在下也想归还,只是……”
“高流,你怎么知道他通灵了瞿考琴?”东方鸣跨进堂内。
高流对其白了一眼,“那间密室你连我都不让进,怎让几个外人进去?”
“我也不想,可事态紧急,没有办法啊!”东方鸣说完,又看向岑绍,“喂!现在危机解除,你可以归还那把古琴了吧?”
岑南、岑北站在堂外已然听见几人的说话声,却置之不理,深怕身上的法宝也被高流索要回去,但这些事情哪能瞒住高流?他说了三言两语,就让东方鸣把密室之事交待清楚。
“果真有宝藏?我就说那间密室一定藏着很多宝贝。”高流喜不自胜,对着堂外大呼一声,“你们两位,还不把东西交还回来?”
“这高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