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病就得花钱,一日一日下来,庄移手中的灵根玄草全被苗绮罗榨取一空。开支泛滥,甚至州库内的银子都快被庄移私挪完了。
庄鲁得知此事,明白庄移是被苗绮罗给骗了,便叫他拜往玄机城求医。
玄机城果有一人能救庄移,但王诩光看面相就知庄移无道,为夺他人之“造化”患了天谴之病,此病无解,于是摆手摇头,嘱咐庄移早备后事。
其实庄鲁早就因为庄移索求无度而有了废立之心,慨念庄移命不久矣,这才没有废黜。
孰料,没过多久,庄移的身体逐渐好转,恁是盖不上棺材板。谁也说不准根由,说是从那玄机城回来之后,沧王的病就开始自愈。
细究才知,原来是庄移回宫那日,古城主特命申钰护送,他们二人仅仅相伴几日,犹如几世未见的知己,从此难舍难分。
果不其然,古城主很快收到申钰的传书,说她要当王妃,望师父成全。
那时的申钰就已登上全真位,乃玄机城二代大尊,不说屈身为妃,既为卫道者,理应杜绝一切私欲。
古城主也非迂腐之人,毕竟男欢女爱,乃人之本色,人也是通过这种本能继而繁衍不息,倘若弊绝婚嫁,自不符合天道伦理。
不过呢,与多名男子厮混,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至少在世俗的眼中,为妇者始乱终弃,与荡妇无异。
申钰结欢甚多,在此之前,古城主得知申钰与那沧州庄种又生情愫:鉴于申钰多情,有违体统;又鉴于他们二人都是全真,倒是比较般配。古城主多次征询申钰的意见之后,已与庄鲁会面,为申钰和庄种订下了婚契。
悔婚一事,关乎名节,申钰前前后后毁了几次婚,古城主头疼的同时,却也不想干预徒弟的终生幸福,前几次不以为然,惟与庄种的婚事不能作罢。所谓红颜祸水。想那庄种位至全真,足有能力弑杀庄移取而代之,要是徒弟祸乱一州安定,那他这个做师父的,自是难辞其咎。
古城主反躬自省,都是因为过份宽容而招致家门不幸,他再也无法纵容下去,遂传一纸书信告诫申钰:卫道者务必从一而终,若徒儿执意下嫁庄移,却怪为师教务不严,躬铸大错。既无德以为师,往后师徒情分绝至于此,望自珍重。
这封信递出后,申钰还是没有回来。
一月后庄移病重,才知病情好转仅是回光返照的假象。前面药神都说无方,就只好垂请魔医救命。不出所料,庄种因爱生恨,竟以重利劝返苗绮罗,害的申钰当了几天王妃就折回玄机城请罪……
细数庄移之死,皆因苗绮罗而起。
申钰爱过很多男人,然不知为何,当庄移死后,她就爱上了寡居,而今独身几十年,连喝一杯清水都能在杯中看到庄移的影子,相思越甚,越是嫉恨苗绮罗。
意虽难平,但也无计可施,谁教苗绮罗堪若天人,申钰若有本事杀她,也不会等到今天。
左城辅的修为不亚于苗绮罗,倘不惧怕九元全真,又何必教唆一介女流以身犯险?
至于左城辅的为人,申钰自是心中有数,她权衡再三,还是不敢招惹苗绮罗。
禹治发觉这个申钰当真不好糊弄,旋即玄音道,“申师侄,你乃城主的爱徒,本尊岂会让你涉险?不要担心,你只要记住这里只有一个苗绮罗便是,倘那鬼婴有何动作,本尊自有办法善后。”
听到“鬼婴”这个称呼,申钰更加嗤之以鼻。她对明珠实有敬意,说实话,她本不想用鬼婴这个名字称呼长公主,但换种称谓,那些同门无不投来异样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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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是为了欲盖弥彰,卫道者都把明珠唤作“鬼婴”,就连古城主也是如此,现在“鬼婴”的身份人尽皆知,也是时候为其正名了。
话说赶尸派之所以被称为魔党,都教以前的渠帅丧心病狂,但明珠心地纯善,又是大羲国的长公主,申钰倒是觉得,此人更具资格率领卫道者扞卫九州。
这种想法不该存在于玄机城弟子的脑中,但申钰出身于大羲国忠门之后,其内心很难把大羲国长公主视为乱道魔首。
兴许洞察到了申钰的所思所想,禹治再次玄音道,“申钰,你好糊涂!如今长生丹没有了,鬼婴迟早也是死,她死之后,苗绮罗必将成为赶尸派的新任神尊,届时,岂不成了大患?现在不除,更待何时?”
一语点醒梦中人,申钰眉头一皱,想那长公主为人至善,即便不死,也会被那苗绮罗所利用,譬如汉州之事,便是最好的佐证。不错,这苗绮罗必须除掉,要说是为了大义而冒险,申钰身为古荘的亲传弟子,自然责无旁贷。
仔细斟酌,申钰又有疑虑,便对禹治玄音道,“弟子从不觉得鬼婴会对九州不利,但左城辅言之有理,若苗绮罗蛊惑鬼婴,玄机城转眼即是废墟。可贸然诛杀苗绮罗,左城辅又怎知鬼婴不会出手?弟子的意思是说,鬼婴擅使幻法,她只要利用幻法摄住我等,便能轻易解救苗绮罗,如若都是徒劳,何必冒险?”
这句话引得禹治大喜,当下玄音道,“非虑也,那鬼婴是何品性,想必你也知根知底。鬼婴憎杀,手不沾血,你只要激怒苗绮罗,我等可抢在鬼婴出手之前快速解决苗绮罗。事成之后,即便我等把头伸给鬼婴去砍,估计她也下不去手,别忘了,她父皇乃成祖皇帝,乃本尊的大师兄,论起辈份,她至少也得尊我一声叔叔。”
欲杀苗绮罗,此法确实可以一试。申钰静思少许,从空中飞下,却也不敢离得太近,便在十步之外,冲那苗绮罗行了一个拱手礼,“苗前辈,晚辈申钰,方才多有冒犯,望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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