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场内,朱变也在好奇朱珲长老为何要布一道拘杀阵,他有点怀疑此次的计划败露了,但见周遭都是虫子,他又觉得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当下理应按照计划进行。
齐氏能驭天下虫类,譬如天牛、蝗虫、蚊子、麻蝇等类司空见惯,均为奇灵之中的虫精。大多具有毒性。尤其要警惕那些长着翅膀的小蜱虫。此虫芝麻般大,能钻破玄盾,使人防不胜防,一旦进入身体,整个人就会陷入麻痹状态。
齐松的修为远不及朱变,其惟一的制胜手段便是驭虫之术。
明知那些虫子很危险,朱变居然不去伤害它们,直到一些肉食飞虫趴上玄盾,他才使出玄火将其烧死。
察觉有些虫子飞出了阵外,朱变感觉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又见齐松的虫窠再也没有虫子钻出,他突然祭出一轮无比晃眼的法象。
对此,齐松惊诧万分,顿时将身上的玄盾加厚几倍。
孰料,朱变的碧眼金睛竟然对着虫窠打去,完全没有理会齐松。
这种奇怪的行为使得齐松一脸疑惑,同时又感到无比气愤。因为那虫窠毁了之后,所有的虫子便就没有了归宿。那虫窠属于一件四色法宝,其价值远远高于五百两琞璧,早知结果,齐松宁愿主动认输。
“朱变!你欺我太甚!我要杀了你!”齐松暴喝一声,一轮一丈围圆的法象砰然一声,以雷霆般的速度打向朱变。
电光火石中,朱变很能理解齐松的心情,他来不及赔罪,只在刹那间,就将准备就绪的法象推了出去。
齐松的“狂雷紫电”乃齐氏家传玄功,亦如火炎焱一样,是一门可以不断精修的玄功,威力最甚时,需要遮天劲作为源力。
虽说齐松目前只有吞云劲,但“狂雷紫电”与自身的怒意密切相关,或许施功者怒到极点之后,即便以吞云劲为源力,也可以发挥出遮天劲的神威。
“青鸾证道!这不是东方弘的玄功吗?”
“好久没见过大护宰出手了!”
“八阿象翥啊,果然非同凡响!”
轰!
轰隆!
一招青鸾证道,一招狂雷紫电,两者接触之后,场外所有的人顿时眩目,忽见斗场之内的法阵中,瞬间只有白茫茫一片,竟是什么也看不见。
少时,法阵内的光芒骤散,无数飞虫如雨坠落。
齐松跪在地上,张望着天空,张望着那些已经烧焦的灵虫尸骸咬牙切齿。未几,一颗碧眼金睛袭来,不偏不倚地打在了他的肩膀上。他惊呼一声,下一刻躺倒在地,随之捂住鲜血淋漓的肩膀强欠身子。可他怒视一眼朱变之后,整个脊背再也支撑不起来,只能“唉”地一声倒了下去。
看了看香案,一炷香刚好烧完,朱变微微一笑,“真是得罪了。”
“本场,朱变胜!”高流咳嗽几声,严肃地宣布了结果。
尊台上,朱珲叹了声气,“这大衍玄功,天下间能有几人会?变儿的天赋,可以比肩弘儿了……”
这个时候,东方弘一直被人提起,而今珲长老更是提起了此人,汉王听在耳朵里,目光不由得呆滞起来。
“母后,我还是第一次见堂兄登台斗气,他果然是我们朱氏的骄傲。”朱瞳眯着眼睛笑道,“可惜呀,他的火炎焱也很一般!”
王后白了一眼,“再怎么一般,也比你强。”
汉王看了看女儿,看了看王后,随后爽朗地笑了起来,“瞳儿的天赋万中无一,她虽和火炎焱无缘,然而毕竟深得钟华尊者的真传,孤王觉得十年之后,她一定能和变儿一较高下。”
闻言,略有失意的齐螽举起酒杯,“这一场怎么说呢,只能说是大护宰发挥稳定,犬子技不如人,甘拜下风。恐是犬子有伤,不能低头降礼,老夫就替他赔一杯酒,还望大王和诸位多多包涵。”
“马原公言重,这齐门四杰无一不是象翥,齐松虽然略逊,但明公还有三位虎子尚未登场,孤王倒是觉得,等下大护宰就要被人抬下斗场了。”汉王笑着一饮而尽。
朱延气冲冲地喝下一杯酒,闷哼道,“齐松的法器来之不易,这斗气归斗气,怎能斗气?”说完,眼睛看向了珲长老,“本尊身为大廷尉,凡事姑息不得,纵然赦事诛意,也建议取消大护宰的斗气资格。”
鹿谶眼睛一瞥,猜不透朱延是何用意,“大廷尉,你还觉得大护宰是因为蝗灾一事故意挑事?”
“难道不是吗?”朱延怒视道。
“大廷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还望三思。”鹿谶显然是惧怕朱延一怒之下说出今日之计划,所以不敢把话说得过重。
而朱延呢,他什么都说了,他早已跟这鹿谶划清了界限,便对着珲长老说道,“大护宰其心如何,我等不知,但有必要防患于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