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荘说道,“我对庄鲁的三十二棒略有耳闻,天下间的法宝并无多少,想要推断出来,并非难事。”
“不错。”慕容酒颔首,旋即冷冷一笑,“我这法器非我师父所赠,乃是一个酒肉行者送我的。当时我可不知道这是什么‘辟邪棒’,所以我给它起名‘追厄棒’。”
木兰荘现出疑惑之色,“法宝何其名贵,旁人怎会送你?一定大有隐情。”
“哼!”慕容酒牙齿一紧,“每每想起这事儿,我就气血翻滚!”
“说来听听!”
“师姐想听?”
“反正闲来无事。”
“这事儿得从两年前说起。”慕容酒抚抚铁棒,神色变得严肃,“那时,我受雇于鎏州馆陶郡的杜氏当修侍。那杜氏是个小氏族,因得罪了一个酒肉行者,被那行者恐吓,扬言要杀杜氏满门。那行者当时是个五混巨持,手持这根铁棒,很有实力。杜氏家主害怕,散尽家财,请了三个巨持护家,我便是其中一员!”
木兰荘惊疑,“那行者为何要杀杜氏满门?”
慕容酒苦苦一笑,“杜氏家主一开始说,那行者是看上了他家女儿,因把女儿远送亲戚家暂避,致使酒肉行者恼羞成怒。”
木兰荘听出弦外之音,“那么,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嗨!”慕容酒摇头道,“其实压根儿没有什么女儿,那个女儿其实是杜氏家主的小妾,那家主怀疑小妾与酒肉行者私通,其实早已经把小妾杀了。”
木兰荘蹙着眉头,“杜氏家主私自杀人,这是犯法!”
“是!”慕容酒说道,“我当时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一直被蒙在鼓里,便与两个修侍合力,只想着怎么对付那个酒肉行者,最终也把行者制服,打算送往鎏州刑院。可是杜氏家主不愿,付了我等十倍的犒金,要我等把行者交给他处置,其余的别管。这事儿不合常理,但我当时年少,没想那么多,见其他两个修侍同意,我也就领了犒金,没有再去管!”
“之后呢?”木兰荘问。
“之后,”慕容酒皱着眉头说道,“完事之后,我把馆陶郡一行的经历告诉师父,师父听完,夸我做得很好,说我虽然害死那个酒肉行者,却是救了杜氏一家,做得很不错!”
“张师叔此言何意?”木兰荘捉摸不透。
慕容酒把拳头往大腿上一锤,“我那时候也听不懂师父的意思,问他家伙,他也不说。当时我觉得那酒肉行者确实该死,可师父说我‘害死’他,这就让我莫名其妙,我被‘害死’两个字占据大脑,寝食难安。于是,我又回到杜氏,暗中调查了一遍,唉……”
他垂丧着头,唉声叹气,没往下说。
但看木兰荘眸子里充满疑惑,便顿了顿,继续说道,“那杜氏家主不知从哪儿听来的谣言,以为取人灵骨烹饪食用后,可助灵骨突变。那家主有个儿子,因灵骨不好,所以暗地里买来奴人剖出灵骨,以此培养儿子。不料被他的小妾得知,便在庙里上香时,碰到了那个酒肉行者。那行者一听,闯进杜氏,威慑杜氏主动投案,否则杀他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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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慕容酒唇角下垂,布满愧色,“我自知错怪好人,便冲破杜氏大门,将行者救出,但他眼舌不在,手足也失,灵骨还被剖了去,成了人彘。我想救他,可连我师父也束手无策。那行者落得那般惨状,我哭着忏悔,以泪洗面,而他神情激动,发出不清不楚的声音,我以为他恨我,是在咒骂我,但我听明白以后,才知道他并不怪我,并把法宝送我,还说出了最后的遗愿……”
“杀了杜氏家主?”木兰荘猜疑一声。
慕容酒颔首,“不错,但那杜氏家主已经举家而逃。师父让我罢手。我没听,于是从鎏州追到翼州,又从翼州追到沧州,最后在沧州厏道将其一家杀了……”
“那酒肉行者是好人,你也是好人,只是你被坏人蒙蔽了双眼罢了。”木兰荘感慨一声,若有所思。
这个事迹,闻者骇然,但……
木兰荘沉吟半晌,察觉到一些荒诞的地方,忽而说道,“事隔两年的话,那时你也才十二岁,你十二岁孤身一人寻遍三州去除一恶,何其凶险?”她皱了皱眉,“师弟,这个故事,你当真不是编出来的?”
每每想到此事,慕容酒仍然自责,要是师姐蒙上阴影,恐将枉耗心神,遂镇定思绪,微微笑道,“是,百无聊赖,说个故事给师姐听,师姐不必当真!”
“没个正经。”木兰荘白其一眼,背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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