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颊一热,却仍硬着头皮打开了箱子,至于那手势就当没看见,毕竟咱祖祖辈辈都是素质公民,可做不得这种事情,想想都觉得羞愧。
果不其然,这次没有意外发生。
一套破破烂烂的衣服,正躺在箱子中呼呼大睡,连个补丁都没有,让我下意识地两眼一黑,差点直接晕过去。
大哥,你既不把我当新手,也不把我当人啊。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此乃我的地盘,岂能任你欺凌。
下一秒,有文字从衣服上浮现,一眼看去,竟是一封信:
你终于来了,着实让我久等。
想必你还沉浸在造物主的梦境之中,可怜的你,让我都舍不得出言嘲讽。
别再幻想了,进入这片世界后,你便失去了离开的机会。当然,死亡意味着解脱,你将成为我的一部分,我们就此愉快地生活也不失为一桩幸事。
我为你准备了许多大礼与惊喜,这其中有你喜欢的,也有我喜欢的,还有我们都不喜欢的。
相信我,比起你,我更了解你,我无比亲爱的兄弟。
你会愤怒吗?会激动吗?会大声斥责我吗?还是说,冷冷一笑,继续标榜自己天下第一闲人的身份,觉得我只是在虚张声势。
别闹了,我从不会在小事上做手脚,你应该了解你自己啊,不屑于,或者是不愿意,你对自己的道德要求太高了,这算不算是另一种画地为牢呢?
好了,作为你的开局引路人,我可以告诉你,此刻你所在的叫空地,就是你发呆时常驻留的地方。向前走会有一个岔路口,大回能够到达新城镇,小回中有我留给你的宝藏。
至于如何选择,就要看你的了。
言尽于此,我们还会再相见,在此之前,可别嘎了哦。
随着文字缓缓消散,我陷入一片沉默。
箱子上的手掌透到另一侧,就这么直勾勾地与我面对面,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我都告诉你多少遍了!”
忽然间,我大骂一句,那手掌发颤,似是激动,像是终于等到了某句话。
“标题呢,你写信连标题都没有吗?二号小标宋体字,标题应简洁、准确地概括公文的主要内容,位于首页红色分隔线下空二行位置,可分一行或多行居中排布;回行时,要做到词意完整,排列对称,长短适宜,间距恰当,标题排列应当使用梯形或菱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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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你的正文,啥字体啊,你这不纯等着挨批吗?天天说你你好受啊。都强调八百遍了,三号仿宋体字,段首缩进2个字符,而且这行间距也不对啊,你能不能干,不能干抓紧走人。”
“还有最后,署名和日期也没填,你等我给你写呢,章也不盖,你这拿出去,都没办法呈堂证供,人家都不认。”
“你要是这么糊弄我,那我可就不管你了,你糊弄事,事就糊弄你,谁也别好。”
再看箱子上的手掌,好像被骂蒙了,四只手指弯曲,一动不动。
骂完之后,我似是不解气,将那银箱子向地上重重一摔,连带着里面的东西,一起滚落在地。
除了破破烂烂的衣服外,还有两片通体血红的荨麻叶,就贴在布料上。如果我直接去触碰,手指和手臂总有一个会接触到。
况且,这荨麻上的绒毛看起来更长,更硬。
亏得信上写着:“别闹了,我从不会在小事上做手脚,你应该了解你自己啊,不屑于,或者是不愿意,你对自己的道德要求太高了,这算不算是另一种画地为牢。”
呵呵,日常状态的我当然不会在小事上做手脚,因为在我眼里,根本就没有大小之分,谁又能说鸡毛蒜皮不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