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警惕所有人,包括这所医院的医生。
安凝清将小毯子交给护士,穿上隔离衣,戴上口罩,和鞋套,包自己又重新包裹了一遍,然后推门进入,谢宣泽还躺在病床上,毫无反应。
她将窗帘拉起来,遮挡了外面人的探视目光。
外面的小护士看了眼,没阻拦。
安凝清先是替谢宣泽把脉,除了脊椎和膝盖骨这两处严重的外伤,身体体征还好,一晚上过去,麻醉应该也过了,他该醒来了,“谢宣泽你肯定不清楚,之前有人在熊玩偶上给你妹妹谢安然下药,那东西虽不至于置人于死地,但长久也会让她躁狂,时间久了,她可能会发疯。”
“最后的去处你应该很清楚。”
“有人筹谋了很多年,我觉得你输的不冤。”
床上的人眼珠子动了动。
安凝清觉得这人就是情绪太激动,可以再刺激刺激。
“你要是再不醒,谢安然就变成最大的靶子,你说那人会不会拿她开刀?”
“我想应该会。”
“毕竟你爸妈也不在,她现在就成了最大的阻碍。”
“如果再来一次车祸或者是意外呢,之前车祸你还能挡,下一次可就没那么好运了,谢安然会变成什么样?”
“你、闭、嘴。”
床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正怒视着她,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安凝清大概已经被千刀万剐成三千多片了,但她不在意,毕竟她病人已经苏醒。
有时候为了病人好,可以使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手段。
安凝清眼角含笑,“谢大少爷,恭喜你从鬼门关回来。”
谢宣泽万万没想到自己醒来后第一眼会看见安凝清,他不想看见她,于是想扭过头去,但他最后只能翻了个白眼,嫌弃的表情太过明显了,说明这人意识非常清醒,安凝清觉得还得再刺激他一下,于是在他耳边抛下了一枚炸弹,“虽然你醒了,我却还要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
谢宣泽有种不妙的感觉。
他虽然醒来,可他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就像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对于他这样一个控制欲极强的人,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过糟糕了,有一种什么东西脱离了掌控的恐慌感,以至于他脸更臭,连伪装一下都懒得伪装。
“我怎么了?”
“你脊椎骨和膝盖骨断了。”
“通俗一点来说,就是你这辈子只能躺在病床上,什么也做不了,即便你脊椎骨完好,但你的膝盖骨也断了,意味着你双腿没办法继续行走。”
“总之你得在床上躺着。”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直接把谢宣泽劈傻掉。
他目眦欲裂的瞪着安凝清,试图从那张脸上看出戏弄或玩笑,但安凝清一脸的平静,没有任何戏弄,什么都没,就像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