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冗长的封赏后,看着下首张扬的商卿,冷脸怒目的周丞相与周长安,垂眸肃穆的沈侯爷,挑眉不耐的沈云扬。
周长欢吸了口气沉声道“皇帝年幼,哀家诚请诸卿竭能各司其职,助我朝社稷安定。”
坐在这个位子果真看谁都像是外人,似乎坐拥天下却又对立于天下。
她只讲了一句话,下面的人却各有心思,周丞相恨不得请了家法将这个谋逆的女儿打个半死,周长安看着妹妹只觉得痛心。
沈云扬自是在她出声时便笑了,心想着我媳妇儿真好看。
沈侯爷也抬眼打量着自家女儿的意中人,看来看去觉得比周匹夫顺眼的多。
无人懂她的恐惧与无奈。
好不容易挨到礼成,她疲惫的回到了昭阳殿,看见躺在凤椅上的沈云扬闭着眼休憩,轻轻的盖了件薄毯在她身上。
刚盖好躺着的人就睁开了眼,看见换了常服的周长欢和一旁乐呵呵的哄着晨儿的周芜。
睡眼惺忪的问“你怎的回来的这般晚?”
周长欢坐在她给自己腾出来的空地上,俯身卧在她身上,哑着嗓子道“商卿那里有些事耽搁了。”
“今日你够累的,去里间睡会儿罢。”
她摸着身上人的背打着哈欠说着。
周长欢坐起身来,看着面无表情的沈云扬,知她此刻有心事,却不知自己此刻亦板着张脸。
沈云扬灵巧的一个翻身站了起来,拉着周长欢往寝殿走让她趴在床上,自己跪在她身边为她按着背。
“商卿此举明升暗降,父亲封侯不再掌兵,我空有一个将军的头衔却被安排在禁军中做个小头目,你大哥从户部尚书直接成了帝师,将我们实权剥夺压制的死死的。”
周长欢累的闭着眼,轻声答“过几日藩王进京,若是成了,事情便不好办了,这些藩王定是不愿来的。”
“待朝堂稳定商卿便该想法子处置我们了,我们这些知晓内情且不与她一心的人她全然不会放过。”
听完沈云扬的话,周长欢坐了起来,抱住了她的脖子附在她耳边道“你去找各地藩王游说他们联合抗击商卿,让他们推商炀为首领……”
沈云扬脑子活,不用教便知如何说,周长欢却还是不放心的嘱咐了一番,又亲手写下了陈情书,将利弊罗列出来,文笔极好,看过的人定都会觉得若不出兵便是有违天道。
因商卿早安了人盯着沈云扬,她便让夏叶易容成自己,自己则带着冬雪出了宫门,有周长欢照应着,出宫门也好出,扮作禁军就溜了出去,随即又改头换面装成乞丐出了京都。
二人拿银钱买了快马赶往商炀的封地。
转眼就过了三日。
天暖的换上了单衣,暖风一吹还带着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