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龙雪山
云曼一进车厢,就感觉这辆马车比之前那一辆要小一些,不过想起既然假扮萧妍妍,那必然马车也是不能落下的,心里也了然。
才坐定,墨梅和墨兰便也进了马车,车厢顿时有些拥挤了,墨梅看了一下,挥手说道,
“立春,墨兰,你们先靠外坐一些,立夏来,帮我把小小姐的衣服换了。”
“啊怎么要换衣服?”云曼不明白怎么一上马车就让换衣服,一脸惊讶的看着墨梅。
“小小姐,你穿这身虽然是舒适些,但是实在不适合见外人,何况你这回要见的是一大家子人,快换下衣服,还有好多东西要记呢!”
“好,好吧!”云曼扯了扯身上宽大的白袍,确实也觉得见外人,如此穿有些失礼,就像是穿着睡衣见人一般,是有些让人不自在。
“穿这套淡青色的吧,沈老太太还病着,穿得太喜庆不太好,太素净也显得不合适,这样,外头再罩件淡紫的罩衣即可,显得雅致又贵气,不会让人瞧扁了去。”
墨梅一边从柜子里拿出衣服准备替云曼换衣服,一边不住的说到,这其实也算是在教导云曼,如何在大宅院里,好好的生存吧!
“小小姐,记得回了沈家,你就是大小姐,绝对的大小姐,立夏立春也记得该改口了,不要喊错了,让人笑话,还有大小姐在沈家,无需怕谁,只需记得你是小姐的女儿,挺直了腰板,谁都不能欺了你去,自然就少了些麻烦!”
立春和立夏连连点头,称记下了。
“嗯,我会的,墨梅谢谢你!”云曼微微笑着,听着墨梅的唠叨,心里感觉暖暖的。
墨梅和墨兰眼神微微一交错,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一丝怜意,随即撇开不再看。
换好了衣服,墨梅取出梳妆盒,拿出梳子,开始打理云曼的发髻。
“立春,你好好看着,日后别再让大小姐自个梳头了,顶着那种随手扎一扎的发髻就出门,那可是很失礼的事”说话间,墨梅利索的为云曼梳了一个垂鬟分肖髻,将发分股,结鬟于顶,不用托拄,使其自然垂下,并束结肖尾、垂于肩上,亦称燕尾。(百度搜的o(╯□╰)o)
云曼在玉龙雪山上,就未曾好好梳过头发,眼下顶着这么个发髻,一边还有一束头发自然垂在一旁,瞬间感觉自个都变得温婉了。
“大小姐的头发生得真好,乌黑油亮的,做发髻很容易呢!立春学会了吗?”立春在一旁远远的看着,虽然看得很仔细,但是终究未曾给云曼上手梳过发髻,墨梅这么一问,顿时问得她有些手足无措了。
“奴婢一定好好学,好好学。”立春紧张得话都不会说了。
云曼见状,赶紧说道,
“没事的,到了京都,等晚间有空,立春多盘几次,肯定就会了。”
“好吧,大小姐都这么说了,我也不便多说什么,立夏,你呢多看看衣服如何搭配,日后穿衣方面可别任由大小姐随意穿着了,要好好考虑出席的场面,搭配合适的衣服。”墨梅一边往云曼头上插发簪,步摇,一边教导两人。
“是,奴婢一定好好学。”立夏立刻恭恭敬敬的弯弯腰。
“恩,那是京都这些年最时兴的衣服款式,搭配,还有发髻的式样,你跟立春去那边赶紧看一看,学一学。”
“哎,好,谢谢墨梅姐姐”立夏连忙接过墨兰手上的图册,自动的跟立春一起,坐到靠近门帘的地方,开始专心学起衣服搭配,首饰搭配和发髻梳理的知识。
墨兰从拿画册的抽屉里,又取出一张纸,上前递给云曼。
云曼来不及多欣赏铜镜中的自己,疑惑的接过来,打开一看,居然是沈府的介绍图,十分详尽。
甚至连哪个丫鬟,底下的主子,可能是谁,都有一一标注。
“大小姐赶紧记住纸上的一切,回头奴婢就该把这纸条烧掉了。”云曼也不过问为何要烧掉,连忙点头,开始默默记起纸上的信息。
墨梅往一旁让了让,让烛火更能照亮云曼手中的纸,这才歪歪的靠在一旁,看了一眼,两边都被钉牢的窗户,默默的与墨兰对视一眼,眼中的光芒,两人都说不清是种什么情绪。
车厢里一时间倒是安静了下来,云曼和立夏立春都沉浸在自个手上的东西上,都没有听到外面飞鸟被惊起的声音,墨梅和墨兰却知道,那并不是什么普通的飞鸟,而是信鸽,那么此刻马车定然已经到山脚了。
果真,马车微微停了一下,听得外面荷花的声音响起,
“都跟上。”话音一落,马车才重新跑起来,立夏眼神微微一闪,云曼虽觉察到了车辆停了一下,但是心神都在那张纸上,倒也没在意马车外的动静。
马车重新跑起来,速度却慢了下来,跟在马车后的装货的车队,也不紧不慢的跟上。
那样子,像极了要留些时间,给那么奋力飞往京都的信鸽一些时间,好让它们好好通知每一个主人。
远处山脚的一棵大树上,秦风(暗一,以后都改了。)一动不动的立在一根枝丫上,背靠着树干,默默的看着速度变慢的车队,不疾不徐的奔向京都,眼中有一丝不舍,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违背师命,只能眼睁睁看着云曼,踏入京都那个漩涡。
看一边山林间不断飞出的信鸽,秦风就知道京都的水不是一般的深,虽然眼前这些,一大半都是冲萧妍妍来的,只是他清楚,萧妍妍是肯定不会回京都的,那等萧妍妍离去后,独自一人留在京都的云曼,会承受哪些,他完全不清楚,只知道定然不简单,只希望云曼能保住这条命,日后好相见。
只是一想到日后若是相见,若是云曼知晓一切,那她究竟会不会选择原谅他呢!
其实这么多年,始终没人来过玉龙雪山,而云曼又时不时表现出与此时代格格不入的举动,秦风已经相信了云曼说的那句话了,也许他是现在唯一一个从心底愿意相信她的人吧!
良久,车队已经消失在地平线了,秦风才直起身子,身体一动,顿时感觉喉头一甜,气血翻涌,扶着树干,“哇”的吐出一口血,过了一会,整个人才缓过来,随即一擦嘴唇,脚尖轻点,消失在山林间,只留下树下雪地上一口鲜红的血,证明他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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