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声音不是很急促,但是对于陈炎和白祖,还有三个已经显出原形,站在漆黑处的柳仙来说确实一个危险的信号。
门是木头的,所以被敲起来的声音显得有点沉闷,但是现在就好像这个撞击通过木头纤维缝隙时候传来的那个声音已经放慢了无数倍,却放大了无数倍一样。听的所有人都是神经紧张。
“不会是这么快就找到了?”
白祖哑着嗓子说道,声音基本上小的不能再小。但是手却已经很迅速的摸到了行李箱的夹层里面,他的小刀已经拿出来一把了。
“不知道,我先问问。”
陈炎边说话边做了一个手势,示意自己先去看看。
“两位先生!诶?难道不在吗?”
陈炎刚刚走到门边上,就听见了门外面的敲门声已经停止了,而前台小姑娘的声音却响了起来。听着这个有点自言自语,还带着点疑惑的声音,看来是有事来找他们。
“怎么了?我们刚要躺下。”
陈炎到了门边,轻轻的打开了一条缝隙。但是也只够自己的眼睛露出来,但是即便是这样,走廊里的灯光打在陈炎的脸上,也显出了一张很恐怖的表情。尽管陈炎尽力的想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但是无奈一晚上之后一团糟,再加上自己的瞳孔都变了,表现出来的样子确实不算是一个人。
“啊!那个,你们忘记拿早餐券了!我知道你们两个第二天可能不需要。。。。。。。”
“啊。。。。劳你费心了。谢谢。”
陈炎咧开嘴笑了一下,但是就是这一个笑的表情,却造成了一个女孩子的心里阴影。前台小姑娘看见了这个诡异的笑脸之后,“嗖”的一下就跑走了。而陈炎拿着手里的两张票券,还是看了看走廊里。
这里除了橙黄色的墙纸和明亮的壁灯之外,连个魂魄都没有。这才关了门,回到了屋子里。
“果然不能掉以轻心。”陈炎感觉好像经历了一个大劫难,重重的坐在了床上,仰起头看着漆黑的天花板,就开始不说话了。
而这个时候,白祖也只好摸黑的打开了自己的行李箱,从里面掏装备。
地上摆好了东西,陈炎才好好的看了看白祖带来的东西:一瓶鸡血,一瓶朱砂,三百多张裁剪好了的黄纸,笔和砚台,十二把小刀和柳长宏藏品里的两把短剑。
“你自己的那把呢?”陈炎忽然想起来了场地周围的情况还没有看完,就站起来走到床边接着看了起来。
“我爹的那把先放在家里了,带着柳大哥的这两把心里更踏实。”白祖开始研磨,打算一晚上先多画一点符纸。
“从这里能看见龙地集团这块地的一小部分,但是即使就是这样,前门还有至少四个人在看着,那两个像乞丐的就是常驻。但侧面就更不知道了。”陈炎检查了不下三次之后,才轻轻的放下了布帘子。
此刻白祖已经画出来了几张阳符了,整整齐齐的码仔一边。
“阳符,阴符,功曹符,五心符,巨木咒还有最近研发的天罡符和青冥符。”白祖美滋滋的看着自己的成果,自然会了更多的东西还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
柳万升和柳长宏看着白祖手里的那些符咒,心里有点回忆的感觉了:“想当年还没有很规律的萨满一族的时候,道士们的风靡简直就是随处可见。而且和我们一起共事过的道士,也用过同样的这种符。”
说罢,柳万升已经从地上拿起来了一张阳符,拿在了手里,轻轻的念了一段白祖都听不懂的语言之后,阳符竟然发出了肉眼看不见的一种光。好在白祖已经开了眼,所以自然就看见了这一个情景。
“嗯。。。。。你还是有点天赋的,这符的力量很雄厚。”柳万升也有点开心,“但是照着有能耐的前辈们还是有点距离,可是你这样的已经不多见了,如果假以时日,你必定会很厉害。”
微笑,而且柔声细语的称赞就是柳万升这个人的特点,从来不发怒,对所有人都是关爱有加。就即使是白祖,此刻也已经被感动了不少。
“咚咚咚!”
这一次,门又响了起来,感觉上和刚刚一样,声音和力度都没有什么差距,所以陈炎以为前台的女生又来了。而且这一次,这一屋子的人就没有那么大的紧迫感了,纷纷放松了下来。
但是还没等陈炎走过去,门就又一次响了起来,还是“咚咚咚”三下,力度一样。
不好。。。。。。这是陈炎的唯一想法,他隐约的有点觉得不对劲了。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
四下,五下,越来越急躁。陈炎立刻从地上拿过来已经画好了的七八张阳符,放在了手里。
陈炎沿着口水将手放在了门上,咔的一声打开了门。当场就吓得一身冷汗,就见到了门外已经漂浮着一个一身素衣的魂魄,除了衣服还之外就什么都没有,而且这个鬼已经连眼睛和鼻子都没有了,到处都是一层肉皮一样的膜,但却有一个已经咧到了耳根的大嘴,并且从那里还能看见依然存在的舌头,上下翻腾不止,洗刷着那一口已经发霉到黑色的牙齿。
而他此刻就靠在门缝,离着陈炎的脸不过几厘米都不到,一团还在肉皮下面晃动的东西还在盯着陈炎的眼睛,不停的晃动着。
陈炎连冷汗都没有了,立刻一把将所有的符纸都甩了出去并同时大喊,关门:“六甲三阳,急急如律令!白祖,摆阵!”
顺势一个驴打滚就滚到了一边去,迅速的抄起了背包里面的短剑横在了胸前,半跪在了地上紧紧的盯着被自己关上了的房门。
而此刻门外竟然已经响起了一声又一声的哭嚎,声音就好像手指甲划在黑板上面一样,一寸一寸的刮,每一点都不放过一样,刺耳,凄厉,像是临死之前的那种绝望和空洞一样,同时房门也开始被用力的砸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