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惊又气,所有负面的情绪都跑了上来,我真恨不得撕毁了姚天明那张虚伪的脸,可我不能啊,孩子还在他们手中,我不能因为一时之气就什么都不顾了。
“姚天明,你们要如何才能放了我的儿子,你们根本就没打算伤害他,否则为什么带走了一年才来做此文章,你们难道就非得要了容庭的命吗?”
姚天明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捻灭,起身说:“时间不早了,你自己先休息,有什么事到隔壁找柯迪,我出去一趟。”
姚天明逃避了我的话题,我无可奈何的只能看着他离开,他如此放心我在这里,就是因为有柯迪看着我。
他之前之所以带我去商场,可能不仅是带我去见傅容庭这么简单,选择在那种地方,又正是在他们交易的时候,他是怕傅容庭会搞其它花样,才我在那显眼的位置坐着,如果傅容庭看到了,而我旁边又是姚天明,那傅容庭会怎么做?
我简直就是姚天明手中的王牌,一个孩子牵制着傅容庭还不够,我再出现,傅容庭真的就只能乖乖听话了。
想到此,不管傅容庭现在在哪里,我都必须找个时机离开这里。
我试着出门,刚一打开门,柯迪就跟雷达似的,立马从隔壁房间也出来,冷着一张脸问:“你要去哪里?”
跟柯迪说什么都是多余,我只能关上门,又回到房间里。
在房间里焦头烂额了两个小时后,天已经完全黑尽了,外面五色的灯光,多姿的夜生活告诉我这个城市多么繁荣,让人无法想象在几个小时之前,这座城市曾发生了一起激烈的枪战,死了三个人,伤了十二人。
对着万家千灯,我讷讷地问,傅容庭,你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受伤。
在商场看到我,傅容庭肯定会急于找我,就如此刻,我急切地想要找到他一样。
正在充电的手机铃声响起时,我已经在心里祈祷了不知道多少次,看着期待中的来电,我立马接了起来:“沈晨北,你终于回我电话了,你们现在在哪里?”
沈晨北的声音同样急切的传来:“楼笙,你是不是已经来了泰国?我不是让你回去或者就在云南吗?你不知道这边多危险吗?”
“我很清楚,可你们都在这边,我怎么能放心。”我说:“沈晨北,我已经找到容庭了,可是我们又分散了,我现在没法联系上他,你能联系上吗?”
我的话让沈晨北已经反应了过来,他绷紧了声音问:“几个小时前在商场发生的那一起枪战是不是就跟傅容庭有关?你跟姚天明在一起?”
“是,他们交易失败了,沈晨北,我现在不知道容庭受伤没有,或者有没有被警察带走,姚天明让人看着我,此刻我也没办法出去,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外面现在什么动静我也不清楚。”
“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我将酒店地址告诉他,嘱咐道:“这酒店我不知道有多少是姚天明的人,但肯定不止看着我的这一个人,你小心点。”
商场发生枪战后,消息肯定得被警方立马封锁,对于沈晨北是怎么知道商场里的情况,我也不去多想,就连他跟李曼青来泰国是做什么,我也一直没问。
跟沈晨北取得联系,并没有让我心里有所安定,这酒店里谁知道有多少姚天明的人,而沈晨北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他也有带人,这些我都不知道,万一姚天明突然回来,两方碰上,商场那一张枪战可能再次上演。
我正在房间里想着办法,待会怎么能避开柯迪的视线离开跟沈晨北会合,外面忽然响起了敲门声,如果是姚天明回来,他肯定不会敲门,那就只能是柯迪了。
我走过去打开门,还没等我开口,她就说:“马上收拾东西跟我走。”
我有点纳闷:“去哪里?为什么要离开?”
“不该你问的就不要问,收拾东西立马跟我走。”柯迪对我原本就不喜欢,再发生商场那样的事,她就更没有什么好脸色了。
我见她已经重新换了衣服,紧身的皮衣与高高扎起的头发,一脸严肃,在她外套下的腰上还别着一把手枪。
我这前脚刚跟沈晨北通完电话,他也正朝这边过来,现在却让我立马离开这里,如果不是知道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我真怀疑柯迪偷听了我的电话。
柯迪一脸不容拒绝的表情,想着沈晨北若是来的话,万一遇上了说不定会发生流血事件,可如果我待会找个机会离开再联系沈晨北也是个办法,我也就不在乎柯迪的僵尸脸,冷声回了一句:“马上。”
我没什么可收拾的,也就一个背包,回了房间背上背包也就跟着柯迪走出酒店,跟着上了辆车,她给姚天明打了一个电话,用的是泰语,我也就听不懂了。
如果没有姚天明的命令,柯迪也不敢带我离开酒店,看来是姚天明突然临时改变,不知道柯迪要带我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