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呼吸一窒,身子僵硬的站在原地不敢回头,身后的男人也没开口,这种局面持续了有十几秒的样子,我眼睛一闭,心一横,慢慢地转头,但看到穿着梨园工作服的男人时,我的心瞬间松懈了下来,紧绷的神经也得到了放松。
男人露出阳光的笑,将手里的一只限量版女表递给我:“太太,你看看这是你的表吗?”
看了眼女表,我从来没有戴表的习惯,手上也只有傅容庭买的海洋之星,我这个人嫌麻烦,不喜欢手上戴太多东西。
笑着摇了摇头,我说:“这不是我的,对了,刚才一直跟在身后的人是你吗?”
男人挠了挠头说:“嗯,我在打扫卫生的时候捡到这块表,刚才我看你从这里过,以为是你的,所以就追着上来问问,没想到不是你的,那看来我还得在这等失主了。”
我吐了一口浊气,微笑道:“你可以将手表交给前台,像这么贵重的手表,若是主人发现的话会回来找的,你不用在这守着。”
“也对哦,我怎么没想到这点,真是谢谢太太了。”男人憨厚的将手表先收起来,看着我问:“对了太太,这条通道一般人不会走的,你大着肚子怎么不走前门,却走侧门?而且这个门,一般人也不知道。”
我没想到男人会这么问,迅速找了一个借口说:“我有一个朋友在这里面工作,所以就知道这个门,而且从这里出去离我要去的地方比较近。”
“哦,这样啊,那我不打扰太太了,你一看就还有事,而我也先去把手表交给前台。”男人一直笑着,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长相虽然有点普通,但很耐看,特别是刚才将手表递给我的时候,那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格外好看。
“好,你去忙吧。”我点了点头,也没多想,捂着肚子转身朝外走,刚走出几步,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全身顿时一凉,我立马回头,目光盯着男人的背影,然后慢慢地下移,将视线落在男人的鞋子上。
我自己曾经就做的是奢侈品服装,而且嫁给傅容庭之后,对于奢侈品我虽然不买,不戴,但也是知道的,这款男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意大利santoni上个月刚出来的新款,价格是五万,就算是山寨的高仿货,那也得两万去了,梨园一名员工一年的工资也就这么多,怎么可能穿得起这么奢侈的鞋子。
我再想到男人刚才那好看的手,他身上穿的是梨园维修工人的服装,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看,还一点茧子都没有的手。
想到这里,后背一阵发凉,我的注视让男人有所察觉,见他想要转过身来,我立马转过身去,捂着肚子赶紧离开这里。
傅容庭见我一直没有出来,过来找我,看我神色慌张,担忧地问:“楼笙,怎么了?”
我急急地说:“先上车再说,有人已经发现我了。”
傅容庭朝我身后看了一眼,立马带着我上车发动了车子,回到车上我拿了车头的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大口,这才将刚才的事告诉傅容庭。
傅容庭好看的眉毛都攒到一块儿了,沉声说:“你能不能确定是谁的人?傅宛如的还是楚天逸的?”
“不能确定……”我回想着刚才的情景,想到弥漫在空气里的味道,我看着傅容庭说:“那男人身上有消毒水的味道,虽然很淡,但他靠近我的时候,我还是闻到了,而且他递给我的手表,款式很是大气。”
消毒水味,傅宛如此刻就在医院里,那这人极有可能是傅宛如的人,而且那手表的款式,是傅宛如最钟爱的。
只是如果是傅宛如的人,他手里也不该有傅宛如喜欢的手表,除非傅宛如就在现场,之前我听到的脚步声跟男人离开时的脚步声不一样,追在我身后的人肯定不是那个男人,但傅宛如现在可是重伤躺在医院啊。
这件事透着离奇,越想心底愈加发寒。
傅容庭幽深的眸子沉了沉,拧眉问我:“那男人有没有其它特征?楚天逸身边有一个男人,有点符合你刚才所说的,但如果这个男人的右手手腕的位置有疤痕的话,那就能确定此人就是楚天逸身边的姚天明。”
“刚才我只看到了他的手背,并没有看到手腕,有没有疤痕我不确定,但听你这么说,这个姚天明也参与了砍伤傅宛如的事?或者说这件事就是他做的?姚天明在楚天逸身边什么身份?”
只有这点才能解释刚才那男人身上消毒水的味道,还有那女款手表。
“姚天明是专为楚天逸除去后顾之忧的人,楚天逸做下这么多事,警方之所以找不到有力证据,都是因为背后有这个男人,这也是我才查到的……”傅容庭话说一半忽然顿住了,面色倏地变得凝重:“不好,傅宛如可能有危险。”
他立马给琳达打了一个电话,响了两声琳达那边就接了,手机是架在车头的,也就开的扩音,电话通了之后,傅宛如立刻沉声问:“琳达,傅宛如现在情况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