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福原也是觉得自身经历颇多,但这番变故却是他想也未曾想过,此遭经历便如同警钟敲在他心头,不断提醒着他修行路之艰险。且不说种种感悟一时涌上心头,难以分辨,但他此刻不及细想,只把这些压在心底,待日后在慢慢消化。此时,他走到郭昕身前,只见郭昕身周灵机波动起起伏伏,竟是一连跌落两个小境界,且有继续跌落的势头。
这般情况祁福却是没遇到过,也不知该如此处理,且看郭宴,此时正在救治郭昭,也无暇他顾,但情势不等人,若在耽搁下去,郭昕筑基修为也未必保得住,此时祁福只得死马做活马医,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些补充灵力的灵丹给他服下。
好在郭昕运势不差,被祁福一把灵丹塞下去,那将那灵机跌落势头稳了下来。但也只是稳了下来而已,像是这般修为跌落,显示伤及根本之故,若是调养不当,只怕郭昕日后修为再难寸进了。
又过了些时候,郭昕郭昭二人情况稍稳定些,祁福对郭宴道:“此地不宜久待,不若寻个僻静处。”
郭宴点头,“先前来时,经过一处小山丘,并不显眼,不若去那里。”
祁福想了想,那小山丘附近只有一处宫殿,也已经被人闯过,到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便赞同道:“好。”
三人带着郭昕郭昭二人一路向着那小山丘处去,因此一遭,俱都收了以往轻狂,又带着两个重伤之人,一路上更是小心谨慎躲避他人,倒也平安无事到了那处小山丘,选了山背处,强行开土劈石,造出一个山洞来。
且将郭昕郭昭兄妹二人安顿好,郭宴才对祁福宁语二人拱手道谢。
宁语苦笑道:“我何当得你一声谢?当时却是慌乱地都傻了,只在原地呆立,若非郭昕道友拼死出手,只怕我也早以身死。”
郭宴亦苦笑,道:“以往只当自己是人人夸赞的少年英才,自负名气,却未过这一切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祁福见二人此番形状,虽也觉得二人所言极是,但见二人皆是一副忧愁模样,不禁开口劝导:“二位道友也莫妄自菲薄,论起年纪经验那些修士不知胜我等几何,若是你我当真有如此丰厚经验,才是反常,且今日我们存活下来,自也是吃一堑长一智,知道自身不足之处,往后自然也不会再如此这般。”
郭宴叹道:“合该如此。”随后又看了看郭昭道:“妹妹被那人刀意入体,刀意不除,伤势难愈,兄长又伤了根基,需要尽快调养,这浮空岛我兄妹三人是无法再待了。”
祁福也知道依这二人伤势,最好便是能立时离了这里,回到石城中,请族中长辈出手救治。
祁福道:“今日之事,多赖郭道友出手,我等方能全身而退,我手中也有些难得灵植,可做疗伤只用。”说罢,祁福从储物戒指中拿出十几个玉制长盒,里面皆是难得的灵植。见郭宴摆手推脱,祁福忙道:“也不知是否何用,总是我一番谢意,道友且不要推脱。”
见祁福坚持,郭宴也只得收下,他心中明了,虽祁福口中感谢郭昕救命之恩,但实则祁福先出手拦下那持刀修士救了自己,现在再细想,以他那时反应速度,虽说想要斩杀那几位修士是不能,但若是一心逃走,却应该是不难的,是以郭宴并未生出什么挟恩图报的心思,也不觉祁福欠了自家人情。此时收下祁福灵植,多少有些愧然。
宁语见祁福如此,自然也不会落后,亦是拿出几样灵植来,只是她身家并不如何丰厚,比起祁福的大手笔便要差多了。
郭宴也是略推拒些便收下了,再三感谢,而后道:“如今我欲待兄长醒来,而后大约便是离开此处了,这处传承自然。。。。。。不知两位道友如何打算?”
宁语望向祁福,似想要先听听他是何打算。
祁福略微沉吟,此处传承引来修士皆是实力高强之辈,又拉帮结伙,显然不是他一个人能够应对,遗府主人也刻意布下手段引入此处修士彼此厮杀,之后凶险只怕更甚。他目光扫过身侧漂浮光团,东西虽好,可是也要活着才能受用。
如此,祁福也不再犹豫,道:“此处非我力所能及,我已放弃此处遗府,等郭道友醒来,我们一同出去便是。”
宁语闻言,面上闪过一丝遗憾,她似仍有犹豫,沉默片刻之后,终于下定决心,道:“我不想出去,我还要入内一探。”
祁福郭宴皆是一怔,显然是没想到宁语竟会这般决定。
宁语冲二人笑道:“我虽不济,但也有些保命手段,且我先前见进来之人中,有我师门长辈,若我去寻,也能扶照我一二。”她虽也知自家实力不足以应对此处凶险,但她自家知自家事,她散修出身,犹知至宝难寻,供自身修至筑基,已是极为艰难,只看之前所得几件灵植灵材,便是她从也未曾想过能入手。她自忖不比家族门派修士,若是不能抓住每一次机会,也不知道往后还不会不有如此机会。毕竟浮空岛中遗府出现并无规律,离开此处也不知还能不能遇到其他遗府。
有道是富贵险中求,宁语无论如何也要赌上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