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书南大喜,“那行,我现在就联系联系?”
冷牧点点头,恰时董军夫妇去而复返,稀粥和照片都带来了。
冷牧将照片拿到小男孩面前,是小孩子满月时候全家人照的全家福,“小伟,你看看这是谁?”
只见小男孩的眼睛陡然间明亮起来,拿稚嫩的小手指着爷爷奶奶,嘴巴蠕动,好半天之后,艰涩地吐出几个字:“爷爷……奶奶……”
许久不说话,小男孩的声音很不流畅,发音也有些模糊,但是在座的人却都听懂了。
董军夫妇顿时喜不自禁,董军媳妇激动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泣不成声。
冷牧将小男孩送到董军怀里,“记得这几天都只能给他喝粥,适量地加入一点儿胖大海汤汁。要完全治好小家伙的心病,就还是需要将他的爷爷奶奶接过来。别以为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其实他们最重感情。你们忽然间将他和照顾他许久的亲人分开,又将他带进一个陌生环境,对他来说不是好事。”
董军臊红着脸说道:“多谢冷先生。主要是孩子的年龄该上幼儿园了,再加上我父母太宠他,所以才把他接过来的。倒没有想到反而害得孩子受苦了。我一定听冷先生的话,尽快将他的爷爷奶奶接过来。”
“老人在乡下生活了一生,你们也得考虑他们能不能适应都市的生活,别是把孩子的病治好了,又给老人留下病根。”冷牧提醒道。
董军愣了一下,忙道:“冷先生放心,我一定遵循他爷爷奶奶的意见,然后再做安排。冷先生,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若非遇到你,还不知道我这娃的病得拖到什么时候呢。诊金请冷先生开口,我一定双倍奉上。”
董军对冷牧真是完全拜服了,半年多了,儿子第一次不哭不闹,还发了声,这让他的心病完全去除了。
冷牧淡淡地道:“我就是随手帮个忙而已,诊金的事就算了,权当交个朋友。”
“那怎么行?”董军急道:“能交到冷先生这样有本事的朋友,那是我董军三生修来的福气,但是一码归一码,我董军也不是知恩不图报的人……”
“军子!”见冷牧的眉宇微微揪着,刘书南赶紧道:“冷先生还差你那点钱啊?俗不俗啊你?”他算是看出来了,冷牧对金钱看得很淡,好似特别不喜欢把金钱与交情纠缠在一起,这种无欲无求的人并不好打交道,可一旦交厚,却也能成为一辈子最放心的朋友。
董军不是头大无脑的人,但他的精明到底比不上刘书南,自然看不出这些东西,被刘书南一阵呵斥,不免有些尴尬,也有些茫然。
好在他信服刘书南,所以短暂地愣了一下之后,连忙改口:“是,谈钱太俗气。冷先生,你千万别介意,我其实就是一个俗人。”
冷牧轻轻嗯了一声,刘书南道:“冷先生,要不这么着吧,我说的那家诊所恰好就是军子的一个朋友,要不这件事让他帮你办?”
冷牧心道:这个刘书南如果粘上毛一定比猴子还精明,这是要上双保险啊。
“可以啊,不过说好,一切开销我自己出。”冷牧淡淡道,他不愿意欠太多人情。
刘书南赶紧道:“军子,这件事你可得办好了啊。冷先生准备开个中医馆,孙枝的诊所不是经营不下去准备转让吗?你跟他关系不错,这件事你去帮冷先生张罗。冷先生不是差钱的人,但是也不能让孙枝坑了冷先生,知道不?”
董军大喜,“冷先生放心,这事我一定办得妥妥的。孙枝是我的远房亲戚,我跟他谈一定没问题……”
当下又商量了一些细节的问题,既然董军愿意出面,冷牧也不跟他客气,将大致要求讲了讲,也不准备去看地方了,全权交给董军负责。
完事后冷牧带着安宁上了出租车,见安宁一直沉默不语,他问道:“怎么,跟我一起觉得很闷?”
安宁心里其实正在回味之前冷牧给小男孩看病的过程,只觉得很神奇,不只是相思病神奇,冷牧的诊治手段更神奇,就好像他并不是一个医生,而是一个断案如神的侦探一样,通过一些蛛丝马迹就能将病因分析的头头是道,并且还完全没有偏颇……他真的好厉害。
不知不觉地,安宁心头洇淌起一股意味难明的情愫来,脑海里不断浮现冷牧给小男孩看病时的专注、自信,挥之不去,就好像要一点一点镌刻在心上一样。
冷不丁听到冷牧的问话,她整个人一愣,俏脸不由自主地红了,心也慌乱起来,“啊……不闷,只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