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不痛快,犹豫了一下,用自己的手钩住裴淮年的掌心,声音低沉地说:“但你的日历我要共享”。
裴淮年看着他一步步妥协的样子,有点不甘心又有点别扭,心软成一片。
“陶陶”,裴淮年握着陶家舶的手掌,另一手覆上他的后背,轻轻摩挲。一双深蓝色的眼眸不停在陶家舶的脸上来回挪动,急切地捕捉心上人表露出的任何一点点不开心。
“如果我无法如你所想,你会不会。。。。”,裴淮年很少有犹豫不定,不敢下决断的时候。
今天是一个magicmoment,陶家舶先划出一部分领地让渡给裴淮年。这一刻,在裴淮年的印象里,是两个坚硬的灵魂第一次同时张开双臂。
他们尝试拥抱,寻找舒适的角度,但很多事情无法调和,他不想说出那个最严重的后果,只是说:“你会不会离开我”。
“不会”,陶家舶叹了口气,觉得今天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谈话契机,许多事情他自己都还没有想明白,至于今后两人的安排也需要从长计议。
他伸出胳膊轻柔地将裴淮年搂入怀里,拍了拍他的后背,像小时候母亲哄自己一样,在裴淮年耳边唱出一首最温情的童谣。
“Dontbeafraid,mylove”
裴淮年在餐厅亲自为陶家舶煮红酒,陶家舶处理完几封邮件,揉了揉略显僵硬的脖颈。
一般4S店不会这么晚给客户打电话,陶家舶接起来,对方说:“晚上好陶总,这么晚打扰您是因为我们在您的车载系统里发现了植入的监听器”。
陶家舶到底没有立刻跟裴淮年翻脸,他需要亲自去一趟4S店。
墨玉色的宾利,陶家舶握着方向盘,一个红灯的间隙想着经理说的话。
“监听器我们没有权利检查,这是零件”。
“在我车里装了多久”,截获了多少消息。
对方摇摇头,如实地说:“您上一次来店里检修的时候是没有这个东西的”。
陶家舶泄力地靠在椅背上,算算时间,上一次检修是在裴淮年来上海之前。他不是没有将这件事情与商战联系到一起,星财业务一如往常没有出现泄密的迹象。而自从裴淮年出现,好几次“巧遇”都没那么“巧”。
比如在画展、在码头,还有那个准确知道抵达公司的快递小哥。。。
陶家舶降下车窗,点燃一根烟。
到公司的时候,唐晓在门口等他,神情不安。陶家舶脸色不佳,调整了过于紧绷的领带,问:“怎么站在这里”。
唐晓对着办公室里使了个眼色,像是受到惊吓一般,说:“威廉先生在里面,还带了好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