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角没有笑意,嘴角下垂的弧度很明显,捏着一支钢笔,时不时轻点着胳膊。
在一众高管看来,这是极其不耐烦,不满意的手势动作。
汇报人声音逐渐减小,说几句就要看一眼陶家舶的脸色,一个简单的汇报拖了20分钟还没结束。
陶家舶一向是短平快的会议节奏,搭眼看了下手表,语气冰冷:“看我干嘛我脸上有你的ppt?”
“陶。。。陶总对不起”。
陶家舶在心里叹了口气,手背挥一挥,说:“行了,下一个吧”。
他没有要发脾气的意思,公司运转不错,几个大订单都赶在DDL之前发了货。
续约率还没统计出来,但估计得不错的话保有率在70%,再加上韦斯特8%利润增长。明年就能用这个成绩堵住梁叔的动作。
他咬着后槽牙把明年公司的业务想了一遍,低头看腿边的椅子,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妈的,站着好累。
早上一屁股坐进驾驶座,陶家舶差点没一嗓子嚎出来,最柔软的羊皮座椅也无法安慰火辣辣的某处。
陶家舶调整了几次座椅角度,30分钟后下车依然扶了一下腰。
怪不得裴淮年会这样,是陶家舶引狼入室,羊入虎口,做到天亮。
他忍!
为了不让下属看出端倪,陶家舶又靠着站了一个小时,最后两个汇报人看着老板越来越沉的脸色,语速飞快,会议结束的时候cpu差点烧干了。
陶家舶回到办公室,手机里没有任何裴淮年的消息。
很好。
他扶着腰,尝试着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一点猩红在手指间燃起,右手握着鼠标,回了几个邮件。
其中一封是来自车行,提醒他需要进行定期保修了。
处理完一些收尾的工作,陶家舶关上电脑穿好外套准备下班。唐晓进来先是一顿,很快理解老板的动作,“需要通知王总重新约谈吗?”
陶家舶挑眉,抓起手机,说:“不谈,下班”。
今天的车没有停在底下,他从大堂走出去,手指停在裴淮年的电话上。
早上出门前,他问裴淮年今天的安排。
对方连着说了几天行程,排得满满的。他一言不发,也没问晚上两人在哪儿见面,什么时候,还回不回家。
陶家舶自诩在感情中一向潇洒,查岗什么的完全不存在,况且他们也不是同居的关系。顶多。。。
顶多是收留了一个外国人。
还没有被完全吐出去的烟雾在肺泡里上蹿下跳,最后一口烟不小心过了肺,在鼻腔里游走了一阵子,那股辛辣才被压下去。
陶家舶想着他收留这个外国人的第一晚,自己不满被压着,翻身占据上方的空间。从上俯视着那双湛蓝的眼眸,一口咬下去,裴淮年会高高扬起下颌,露出修长的脖颈,跳动的青筋隐藏在白皙的皮肤之下,陶家舶加了劲儿,想用牙尖刺破。
一阵隐忍的粗喘,裴淮年重新掌握了主动权。念及陶家舶5年都没有开张,第一次他允许陶家舶在自己嘴里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