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么轻描淡写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的?
陶家舶握紧刀柄,阻止自己那捺不住的冲动。
“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对方不为所动换了话题,声音低沉平稳说:“这里的威士忌很好,尝尝”。
陶家舶重重地放下酒杯,浓烈的酒精顺着喉管滑下去。帕特里克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个蓝色的丝绒方盒,推到他的酒杯前。
“打开看看。”
陶家舶只扫一眼就知道是自己打工的那个品牌,他不知所云打开盒子,赫然是那枚银色的领带夹。
他挑眉看向对方,用眼神询问。
帕特里克不紧不慢地用手帕擦拭嘴角,双手交握放在胸前,蓝色的眼镜里有一抹水光,“是小组作业的礼物”。
陶家舶将礼物推过去,皱眉道:“太贵重了,小组作业也算我的成绩,不用礼物”。
浅棕色的头发被水晶吊灯映照得透亮,帕特里克抬了抬手,说:“没有人拒绝过我的礼物”。
这种中二的霸总台词让陶家舶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的眼镜已经被摘掉了。陶家舶并不近视,只是东方人长得显小,在那种百年品牌工作需要服务者多些沉稳和成熟。
琥珀色的瞳孔泛着坚定,“也没有人能逼我接受我不想要的东西”。
海顿F小调变奏曲的间隙,雨滴般的持续坠落,一声声激昂塞进两人僵持的沉默中。
陶家舶突然起身,说:“我去趟洗手间”。
古董地板发出咯吱的声音,走廊铺上厚重的地毯,他走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将水扑在脸上。镜子里的年轻人穿着黑色的夹克,里面白色的T恤,一头板寸,朝气蓬勃的惹眼又带着疏离感。
木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推开了,地毯吸走了所有后来者的脚步声。
帕特里克靠着门,站在原地看了一会,“你的耳钉很好看”。
镜子里反射着银蓝色的船形耳钉,陶家舶没有看身后的方向,他取了纸巾擦手,不打算回应对方的调情意味。
扔掉垃圾陶家舶沉默地转身离开。“等等”,两人并排而过,陶家舶停下脚步,粗粝的拇指再次附上他的嘴唇。拇指轻微摩挲,帕特里克垂目看着陶家舶愈发通红的唇瓣,口腔里的酒精传过来。
“这次你的嘴角是真的有酒渍。”
“所以你上次是骗我的?”,陶家舶瞪大眼睛,帕特里克的鼻尖近乎贴上他的,大手绕过侧腰落在他的后腰。
“你不该看到那些”,他说的是那位金发少年。
陶家舶气急,“你以为我想看?”
帕特里克不说话,呼吸吐在他脸上,陶家舶的上半身几乎全部被陷入对方的怀抱。
“事实是你已经看到了,Tao。。。”,他的手指带着紫罗兰的气息刮了刮陶家舶的侧脸,语意半含。
“我该怎么惩罚你。”
陶家舶:。。。去你妈的疯子,老子自戳双眼也不想撞见你那些没擦干净的破事儿。他拍掉唇上作乱的手,声音透出警告,“别碰我,我不喜欢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