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滁县只是一个县城,想来便是有热闹也不过如此,宛白却没料到竟然有如此多的人。
杜鹃立刻胆怯了,这里人生地不熟,万一跟姑娘走散了可怎么是好?
“姑娘,不如,咱们回去吧?”
杜鹃怯怯地劝说,宛白却觉得,既然出来了,若是连这样的盛况都错过了,那岂不是很亏?
“没事,杜鹃呀,你可记得我们住下的那家客栈?”
“我、我记得……”
“嗯,那就好,记得若是走散了就去那里,不然找不到你我会担心的。”
宛白很是欣慰地拍了拍杜鹃的肩膀,杜鹃欲哭无泪,到底谁担心谁呀?
傩舞表演,讲究的是一个气氛,也算是滁县极负盛名的节日。
街道两边摆着许多小摊子,上面或放、或挂了许多面具,形色各异,种类繁多。
宛白沿着挨个儿看过去,只觉得各个都很奇特别致。
从他们身边走过去的人,许多人脸上都带着面具,谁也看不清谁是谁,让宛白跃跃欲试。
从小摊子上买了两个,宛白挑了一个青面獠牙也不知道是什么的面具戴在脸上,透过眼睛的小孔看着外面,有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感。
只不过,杜鹃看到宛白戴上了面具,这一回是真要哭了,总觉得,保护好姑娘的重任又更加艰难了一点。
老天保佑,可千万别出了岔子。
街道周围还有一些贩卖新奇玩意的摊子,宛白就这样一个一个地看过去,偶尔拿起一个放在手里细瞧,却买的很少。
“杜鹃,你瞧这个是不是很有意思?”
宛白将手中一个木头雕刻的玩偶拿给杜鹃看,圆圆胖胖的憨态可掬。
然而,宛白等了一会儿却没等到杜鹃的反应。
她转头一看,这看到满目都是戴着面具的男男女女,哪一个是杜鹃?
“……”
宛白怔了一下,随即觉得有点好笑,街上跟她戴同样面具的人实在太多了,压根儿就分不清谁是谁,杜鹃会跟丢了也正常。
将木偶放下,宛白轻轻地拍拍手就打算回去。
她可不会做傻事儿,这里人生地不熟,趁现在还能记得路,还是赶紧回客栈吧。
只不过宛白才准备打道回府,街上的人忽然蜂拥起来,从街道那头一窝蜂地冲过来。
“傩舞表演开始了!今年可是请的潘家,那可不是年年能看到的!”
“赶紧赶紧,去晚了可就找不到好位置了!”
宛白被人潮挤得不由自主地往前走,她只觉得这些人让她眼花,特别是脸上都戴着面具,更是让她压根儿辨识不出自己在哪里。
什么情况?
宛白莫名其妙的,跟着众人来到了一处露天的台子那里。
台子周围坐了好些手拿乐器的人,当中站着几名舞者,身上奇装异服,脸上皆戴着面具。
这就是……傩舞?
乐声响起,台上的舞者闻声而动,看着身形能分辨得出男女,可当他们跳起舞来,却只能看清他们脸上的面具,仿佛面具活了一样。
“摘下面具是人,戴上面具是神”,这是宛白听说傩舞的时候,一并听到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