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朗又看了一遍,站起身来走到一边,拖出一只箱子,打开来,里面厚厚的一叠书信。
这些都是他这些年收到的,几乎每月有两封,从不间断。
他走回到案前,看着面前摊开的纸笔。
“温朗,你要记住你现在的身份,一切都不明朗之前,你的行踪不能有任何泄露的可能。”
严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温朗的手来来回回握了几次,终于放下。
……
段家,繁忙的收拾告一段落,终于也走上了正轨。
“白白,你这条帕子绣得可真好看。”
段宛华看着宛白手里的绣针,由衷地感叹。
宛白的针线活不仅是在段家,当初在晋西也是十分出挑的,以至于不少人都曾旁敲侧击地请她跟宛白求一件绣品。
这会儿宛白在绣一尾鱼,青色的鳞片似乎会发光一样,摇头摆尾栩栩如生。
“长姐喜欢的话,这条帕子送给你。”
宛白很喜欢绣活,觉得能让自己沉静下来,更重要的是,这在前世是她谋生的工具,因此让她特别有安全感。
“可以吗?”
“当然可以。”
宛白正好快要绣完了,因此手里加快动作,剪断了线之后,直接送到段宛华的手里,“长姐不嫌弃就好。”
“我很喜欢。”
段宛清坐在一旁,忽然也扬起笑脸,“四姐姐,我也十分羡慕姐姐的巧手,不知道姐姐可能也送我一样?”
宛白转头看她,脸上同样笑吟吟,“自然是没问题,只不过我打算给爹爹也做一副护膝,五妹妹怕是要等等的。”
段宛清笑容微僵,这个“等等”,怕是就没有了期限。
这几年,她对段宛白的态度可以称得上恭维,拿出了比当初奉承段宛蓉更加认真的态度,可是段宛白却始终对她保持疏离,这让段宛清心里十分恼怒。
低下头,段宛清一副专注的模样,垂下的睫毛敛去了眼里的怒气和不解。
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段宛白对她另眼相看呢?
除非她失忆!宛白抿着嘴唇。
除非她永远记不起曾经段宛清做过的事情,否则,她根本不相信段宛清会改过自新,蒙谁呢?
宛白偷偷翻了个白眼,最好这样井水不犯河水,对大家都好。
然而在段府里,有一个人显然是极度不好。
下人胆战心惊地跟姜映南回报,姜映南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又砸东西了?”
钱妈妈挥了挥手让小丫头下去,“夫人,姑娘屋里的东西都是有数的,这样砸下去,怕是那边,又要说话了。”
钱妈妈努了努段老夫人的方向。
姜映南何尝不知?蓉儿还当是自己当家做主的时候呢?就是天天砸都没人会说什么,可现在……
“夫人还是多劝劝吧,三姑娘也到了这个岁数,再过个两年便可定亲,还是要沉得住气为好啊。”
姜映南心思焦虑,“我如何不想劝?可是蓉儿那丫头油盐不进,我说的话,她也已经是听不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