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朗给宛白留了一个送信的地址,宛白瞅了半天,看起来怎么也不像是他会去的地方。
不过这样的结果,宛白已经满足了,起码他还愿意跟继续保持跟自己联系。
“那温朗哥哥,你什么时候走呀?”
“明日。”
“啊?”
宛白呆了,这么仓促吗?会不会太草率了?
看着她呆呆的样子,温朗的手指再一次戳上她的脸颊。
这种触感很让人上瘾,软软的,暖暖的,像戳到一只刚蒸好的包子上。
宛白没管他,她在想着,要给温朗送个什么才能让他印象深刻呢?至少要深刻到看到东西就能想起段家来,这样到了以后段家出事的话,才能起效果嘛。
“温朗哥哥,你明日要等我才能走哦,一定要哦。”
宛白站起来,匆匆忙忙地跑出去,屋子里只残余一缕淡淡的甜香。
温朗坐在那儿,看着宛白刚刚坐的地方,手慢慢地握成了拳头。
他不能再留在这里了,再待下去,他会舍不得离开……
多可笑,像他这样的人,还能有舍不得离开的地方。
温朗慢慢仰起头,眼睛轻轻闭上。
他现在只是个罪臣之子,到哪里,都洗脱不了这样的印记,可是,他不会永远都如此,他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等到自己有一日,能堂堂正正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她还会记得,自己这个温朗哥哥吗?
……
“四姑娘,您到底在找什么呀?”
阮妈妈着急地看着四姑娘,从回来开始就翻箱倒柜,好好儿的屋子翻得是一团乱,四姑娘之前可都不这样了呀。
“阮妈妈,那日我让你收好的一个绿松石锦缎盒子在哪里?”
“可是装着一块儿玉佩的?”
“对对对。”
阮妈妈从柜子里将盒子拿出来,宛白一把拿了过去。
打开盒子,丝绒锦缎上卧着一只鱼纹玉佩,胖胖的鱼儿小嘴微张,仿佛正在吐出一个个泡泡来,身上鳞片清晰圆润,雕工极佳。
这可是宛白花了大价钱请了玉器名匠雕琢的,虽然银子花出去着实肉痛,可她看到成品的时候,一眼就喜欢上了。
“唔……,还少个坠子。”
宛白拧了拧眉,寻常那些坠子她觉得有些太简单,要不,她重新做一个吧,虽然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也太赶了……
说做就做,宛白立刻翻腾起绣筐来。
……
“姑娘,都这个时辰了,明儿再做吧,眼睛会坏的。”
杜鹃又一次温言劝说,四姑娘都坐着好久没动了,连晚膳都用得匆忙,也不知道吃饱了没有。
“嗯,好,帮我将灯拨亮一点。”
宛白的眼睛都没有从手上挪开,手里飞针走线,神情专注,生怕绣坏了。
杜鹃叹了口气,摇摇头过去挑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