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南以为宛白会改头换面都是段老夫人的功劳,毕竟老夫人的娘家在江南就是赫赫有名的秀坊名门。
如果不是段老夫人私底下教过,她才不相信段宛白能绣出这种花样来!
只不过这一次姜映南是猜错了,段志宏在段老夫人大加夸赞宛白的女红天分时,老夫人听得也是一愣一愣的。
“你是说……,白丫头在这方面有天赋?”
“母亲,这可不是我说的,是锦先生说的,还给儿子看了白白绣的花,可真好看。”
段志宏对刺绣这种东西也没什么研究,于是只会说“好看”两个字,觉得反正多说几遍就能表达出他的意思了。
段老夫人的表情终于变得很不一样,眼睛里都浮现出奇异的光彩来。
绣功在她的家乡是每个姑娘家都十分重视的东西,她也不例外,只是出嫁随夫,又远离了家乡,慢慢的,段老夫人也就看得淡了。
只是没想到,她的孙女中居然有人在这方面有天赋?老夫人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有些莫名激荡,想看一看宛白绣的东西。
“母亲莫急,先生说不可太过赞誉,免得小姑娘产生骄傲的心气,我们只当不知道便可。”
对于段老夫人动容,段志宏心里颇为得意,这可是自己的女儿,能让母亲有这样的情绪,白白可真厉害,嗯,绣的东西真好看……
……
宛白没想那么多,刺绣也只是在重新熟悉的过程,都是最最基本的绣法。
然而就是如此,也够让锦先生惊叹的,毕竟她还只是个小姑娘。
相比之下,段宛清和段宛蓉就显得太不值得一提,特别是段宛蓉,这阵子心焦气燥,拿着绣针就恨不得往段宛白方向扎,心思焦虑的结果就是手指上被戳出一个个窟窿。
“不绣了不绣了!这有什么意思?想绣什么以后让针线丫头去做不就好了!”
段宛蓉见先生不在,泄愤似的将绣绷扔在桌上,砸出了不小的动静。
段宛清抬眼,见她这样便低声劝着,“三姐姐还是不要如此了,一会儿让先生看见了会不高兴的,你瞧,先生那样夸赞四姐姐,她还如此认真专注呢。”
闻言,段宛蓉的眼睛立刻移到段宛白的身上,目光火辣辣的让宛白无法不注意到。
她心里叹了口气,心想段宛清不火上浇油是不是会死?整天这么挑拨真的有意思?
宛白随即也放下绣绷,动了动发酸的手腕,“五妹妹这说的就不对了,不拘先生如何做想,认真不都是应当的?三姐姐不过是绣得累了,休息一下也要被五妹妹说成在偷懒吗?”
段宛清脸色一僵,随后笑得勉强,“怎么会呢,四姐姐怕是听错了。”
宛白懒得理她,目光眺望出窗外,做了针线活要多看看远处才成。
忽然,她瞧见一行人手里捧着一个个匣子正快步疾行,心里一转,扭头笑着看向段宛蓉,“四姐姐可知道这些人在做什么吗?”
段宛蓉正不耐烦呢,听见段宛白语气讨好,这才转眼去看了一下,然后极随意地说,“还能做什么?还不是那个什么温朗要住咱们家了?娘正忙着呢。”
“这么说,已经要住进来了?夫人可真是辛苦。”
“那是自然的,我娘要操心整个府上下的琐事,还要张罗这人,可不就是辛苦?”
段宛蓉脸上露出不屑的脸色,心情稍稍好了一些,“听说今天就会来府里,晚上给祖母请安的时候没准能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