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宫人已经在裴太后的示意下退了出去。
唯有一个穿着海棠色宫装的年轻宫女,应是心腹,还在她身侧。
桑烟便低声说:“太后,臣妇要说的方法,可能有些僭越,还望太后恕罪。”
裴太后拍拍她的手,笑容安抚中带着几分鼓励:“不怕。哀家知你心忧皇嗣,是个好孩子。大胆说吧。”
桑烟得了保证,便说了:“皇上不得近女色,臣妇便想,可否让皇上自渎,得了龙精,借着软管等工具,放入嫔妃体内——”
她简单说了方法,脸红红的,有些羞耻。
裴太后不同,脸色变得凝重,缓缓道:“或可一试。”
桑烟见她这么说,觉得自己目的达成,便起身,重新跪下,伪装出哀戚的样子道:“还望太后看在我献策的份上,原谅臣妇的罪过,也放了那些被打入冷宫的嫔妃。臣妇命格凶,身份卑贱,从不敢肖想其他,还求太后放臣妇出宫。臣妇愿为亡夫守寡一世,永不婚嫁。”
裴太后听到最后一句,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女人年轻美貌,却是红颜薄命,可惜了。
“去吧。哀家允了。”
“谢太后。”
桑烟一脸感激地退出了永寿殿。
殿里恢复了寂静。
那海棠色宫装的宫女听了个全过程,面色比裴太后还凝重:“这宫中,无人不知皇上中意她,您这么做,恐会和皇上离心。自摄政王一事后,皇上幽禁皇后,也远着您,依着奴婢看,实不该……”
裴太后抬手轻摆,制止了她的话,轻叹道:“菩珠啊——”
菩珠上前一步:“奴婢在。”
“你不要急。”
裴太后慈爱地看着她,一边捻着佛珠,一边说:“有些事得慢慢来。她留与不留,还得再看看。”
菩珠低头应道:“是。”
殿里又恢复了寂静。
佛香越来越浓。
裴太后在佛香缭绕中,微闭着眼,又道:“去传钦天监的人过来。”
钦天监
万彰醉醺醺趴在榻上,脚边一堆酒坛。
来传唤他的菩珠很嫌弃,皱起眉,叫了他几声:“监正?万监正大人?太后要见你。”
万彰醉得厉害,根本叫不醒。
其他属官怕他为钦天监惹祸,纷纷上前叫人,依旧是叫不醒。
菩珠看得恼怒,肃然道:“早听闻钦天监的万监正整日酗酒,不问正事,如今看来,传言非虚啊!”
“宫令大人恕罪。”
属官们纷纷低头赔罪。
还有属官说好话:“昨夜万监正夜观天象,说是吉星高照,心情好,才喝醉了。”
菩珠不相信这些鬼话,让身边小太监取来一盆水,照着万彰的头就泼了下去。
万彰被泼醒了,抬起头,一张沧桑的青年脸,其实骨相很美,可惜,全被潦倒颓丧的气质毁掉了。
他看到菩珠,擦了擦脸上的水,笑道:“宫令大人只管回去传话,就说紫薇星高悬,其间有红芒闪现,皇嗣不远矣。”
他算到她的来意或者说太后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