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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4章（第3页）

“永远，永远。”

夏毅将她们紧抱住，他的身躯和她们的身躯一起在温暖的光辉之下消散，夏毅这一刻终是回想起了一件最重要的事，他最初入幽冥是为了什么，他又是因为什么而化作幽冥？

年少的自己并不无知，反而非常的单纯，因为就连去在意自己触手可及，却无法紧抓住的手都已经废尽精力。

他只是为了雨儿而已啊，这之后的一切执念都是开天三帝和百世强加的，他本来的一生只是想和挚爱安然度过，却受尽苦难折磨，就连时光和岁月也要践踏他。

但他却并不憎恶让自己落到这幅下场的幽冥，倒不如说幽冥的永恒真正洗脱了他内心那一丝深藏执念以外的所有，他的心情任何活着的生灵也无法理解，这是永生者在岁月之中发出的呢喃，是不死之人眼中比死更加珍重之物。

等回过神来，想要认真牵起她们的手，发下永不分离的誓言之时，她们却已经冰冷，化作了枯骨倒下，自己曾认为人世间有许多比自己的感受更重要的东西，这些都是有限的岁月和时光所带来之物，但这些都在岁月之中被碾成渣滓，唯有真正的永恒伴随永恒。

而今，这小小的幸福却也是镜花水月，只是安慰他，让他甘心死去的所谓救赎，不过这也的确是他想要寻求的东西，比永恒更耐人寻味，比死亡还要值得他去渴求，却在面临终焉之时才看到，才体会到，若是可以真正得到，那他一切付出都值得，就这般继续在无尽的时光中受尽折磨也值得！

他……

不甘啊！

不甘不甘不甘不甘不甘不甘不甘不甘不甘不甘不甘不甘不甘不甘不甘不甘不甘不甘不甘不甘不甘不甘不甘不甘不甘不甘不甘不甘不甘不甘不甘不甘不甘不甘不甘不甘不甘不甘不甘不甘不甘不甘不甘不甘不甘不甘不甘不甘不甘不甘！

“雨儿，灵儿……”

“回来……陪我！”

夏毅抓紧两人的手忽然腐朽，变成了枯骨。

“夏毅……”

雨儿有些惧怕的看着夏毅。

“夏毅，你……”

灵儿被冥所腐蚀痛得忍不住低吼。

夏毅发出一声又一声幸福的长叹，他不愿就此死去，他要……

践踏自己最后仅存的死亡与尊严，让这一幕变成现实！

他的绝望，他的痛苦，他的渴求，他的一切，他在岁月之中唯一不愿遗忘，不愿丢弃的东西！

在这个无限循环下去的星空，在苏醒与沉睡之中，无法言说与任何人的，极致的，对于被爱的贪婪以及对爱的渴望，他爱过玄黄，爱过人族，但最爱的，还是最初相遇时第一次所铭记住的美好模样。

“永远，在一起吧……”

夏毅的脸，血肉崩落，唯剩下枯骨，枯骨的眼眶之中是星空诞生以来最为深沉极致的混沌，也是拒绝了救赎的夏毅所真正体会到的感情极致，用任何堕落来形容都不够，以深渊去形容都太浅薄，无论祝福诅咒都已无所谓，夏毅来到了幽冥九幽也无法到达之处。

这片世界瞬间被混沌的黑暗所吞噬。

下一刻，因果彼岸，时空的长河之中。

夏毅的身躯缓慢消散了。

封魔大帝和道法大帝松了口气，夏毅应该以他自己最希望的方式永眠了。

但就在下一刻！

他们的表情变得无比惊骇！

“这……这是什么意志……”

“远比大道……还要强烈……”

“我们正在被送回过去，大道在崩塌……”

“大道要被取代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