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都不需要夏毅出手,那些新人族之中的强者靠着那些莫名其妙的武器就能轰死它,他若是现出原形,大概都无法动弹太久吧。
罢了,罢了。
只是再败一次罢了。
就别再去想那么多,试着真正安享余生也行,它也为了先天战斗了一生,它除了征伐之外什么也没有,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失去了,就连最后的先天荣耀也被他自己抛弃,再开混沌说到底也只是痴人说梦,它只是想要带着先天一族再一次征战星空罢了。
无论那个对象是谁,请记住先天有泰坦,天生的战士,脚踏大地手承天,在万灵还未诞生的荒野,是泰坦走在荒芜的大地上,是泰坦倒下的身躯哺育了众生。
龙族和妖族不甘者比较少,它们大概从很早之前就放弃了吧,从龙族让位起就浑浑噩噩,就连复兴自己的种族也只是梦里想想嘴里说说,它们没有什么实际行动,或许它们天生就不适合长存吧,毕竟它们无心去建立什么,更不奢望留下什么,只是自然而然的与天地共生,它们是最初的后天生灵,不创造不毁灭不改变。
人族是最后诞生的后天生灵。
人族最大的不同就是生而有灵,灵让人族在岁月之中食百味知酸甜苦辣,让眼泪除了滋润干涩的双眼,也会为了失去什么而落下,在夜晚不捕猎的时候就抬头看看星空,思考在当时毫无意义,但一直思考却将无意义慢慢变得有意义。
我们是谁,我们要去哪里,那是什么?
猛兽对猎物伸爪,而人族将手伸向星空,人族创造了一个文明,文明是生灵的最高财富,人总是在进步,曾经是,现在是,未来也是,在过去就有人安居家园,而也有人再出发。
但人类的文明,终究还是源于人性的。
曾一度丢弃过人性的文明,人们不会认同,那已经是另外的东西了,是人族也好不是人族也罢,或许对同样作为生命的其他生灵而言,只要有灵,种族之别大概并不重要,万灵生灭循环,只愿孤单的灵能够找到让自己伸手想要触及的东西。
曦族是秩序的生灵。
尽管一开始只会模仿,却一直想要创造出新的事物,曦族天生便有着强烈的创造欲和求知欲,它们热衷于思考,对自己的同胞忠贞不二,它们将认为不需要传递下去的精神抹消,只把最好的思想留给下一代,纯净的结晶是它们最好的象征。
它们始终美丽,结晶或许单调,但也是在黑暗之中才单调,若能有光,光明之下的结晶定会绽放出美轮美奂的绚丽光华,每一个灵都来之不易,每一段思考都是星空的奇迹。
请让这片星空有更多生灵出现,因为再是美丽的结晶也需要其他的灵去赞美。
如果还能再一次的重现星空,请不要再讨厌,请不要再嫉妒,美丽的结晶只想被欣赏,祝愿所有的生灵们都能有一双美丽的眼睛,可以看到美丽的结晶,可以看到那漫天繁星。
岁月,一岁又一岁,一月又一月。
时光从不停息,如光一般至美却又飞逝而过怎么也抓不住。
泰坦最先走上征程,祸祖在临终之际,说了一遍又一遍的同一句话。
“好想……和人族武帝……再……再战星……星空……”
“吾之血……渴望……再沸腾……”
但最终,血还是冰冷了下来。
春夏秋冬,白天黑夜,金黄的田野上摇曳着麦浪,带着泥土芬芳的微风吹拂,月光正柔。
几个孩子们在田野之中嬉闹,天空之中漂浮着许多灯笼,除了夏繁以外,最后一位人族的古修士逝去,灯笼是为它们送行的,自古传下的修真文明就像那高飞的灯笼一般远去了。
但灯笼却在风月之下迟迟不飞走也不落下,就似乎是古修们的灵还在路上仿徨不止,不愿远行,在月光之下迟迟眷恋一去不回的曾经,过往走过的路变作了明灭交替的烛光,述说着一段焚身耀天的历史。
忽然,灯笼一个接一个的自己燃烧了起来,黑夜一瞬变得有些明亮,带着火光的灰烬直到落地都还不愿熄灭,曦族展现了它们那纯净空灵的歌喉,唱起了宁静的曲调,静谧的夜,远走的人,万妖依旧是漠不关心,只有一匹或有灵,或无灵的孤狼在月下悠悠的长嚎。
但已长眠者,孤狼难扰,再叫也无回应。
夜依旧是夜,孤狼今夜还站在悬崖边,它颤抖着身子还想长嚎,想唤醒什么东西,远方曾经的麦田已是一片荒地,月下朦胧,风沙之中忆往昔,只留下它生命中最后的低鸣。
日出日落,伴随着月的阴晴圆缺,但早已经无人还能唱起但愿人长久。
一角缺月再度圆满之时,身上散发着月辉的生灵望月,述说月之华,歌颂月之美,它身旁由石头雕刻而成的人像身上披着早已经看不出原貌的脏烂布条,若是曾经,石像定欢呼雀跃,赞扬这美丽的歌声。
莫名的,无泪的结晶落下了晶莹玉珠,为何无灵看我一眼?
它不愿,不愿独自歌颂月华,它的身躯在月光之下裂解,一道明光向月远去,大概在月的彼方有着曾经注视着它的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