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兰心心中突然恐慌不已,轩辕铭将她捉来,难道竟是要用她去威胁澈吗?她知道,澈与太子向来面和心不和。难道,太子竟已看出她是澈的软肋,要利用她去打击澈吗?
“你此话何意?难道你竟要作反吗?”卫兰心试探地问道。
“是他们在逼我!”轩辕铭淡淡说道,收起了脸上笑意。
“你已经是太子了,东昊的天下迟早是你的,你为何竟真的要冒险篡位谋反?天底下怎会有如此愚蠢的储君?”见他竟然不否认,卫兰心难掩惊讶与激动。
“兰儿这是在为我担忧吗?”轩辕铭脸上竟又浮起了莫名的笑意,“可是,轩辕澈已经在计划要我的命了,而父皇也整日里想着要废了我这太子,立轩辕澈为皇太弟!你说,我怎能坐以待毙?再说,就算他俩不打算废了我,可父皇如今仍身强力健,我要等到他归西才继位的话,那时,我已老了,兰儿也老了!”
望着他脸上灿烂的笑意,卫兰心顿觉后背一阵阵发寒,那笑意竟是如此阴深可怕!
“你这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卫兰心道。
想到兰若竟嫁给了这样的人,她不禁暗暗替她感到悲哀!不过,想到此刻自己的处境,她更是觉得命运难测!
“兰儿,你怎能如此看我?我做这一切,不都是为了你么?”轩辕铭脸上,似现不悦之色。
“不要唤我什么‘兰儿’!请殿下记住,本妃是你的王婶!”卫兰心恼怒不已,忍不住大声斥道,“皇上立你为太子,你却对皇上如此不忠不孝!你欲篡位谋反,又何必找旁人来作借口!”
“兰儿,你要弄清楚,如今情形不同了。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一月之后,我就是这东昊国的至高无上之君,也将会是你的夫君。所以,兰儿如今,该对夫君口下留情才好!”说完,轩辕铭抬起脚步,缓缓向卫兰心走近。
卫兰心又向后退了一步,迅速从头上取下发簪,将尖尖长长的一头抵在了自己喉间,轻轻一笑,道:“殿下若再向前一步,王婶便将这发簪刺入喉中!殿下若想耍什么诡计凌辱王婶,王婶亦绝不恋生!以死相对,王婶说到做到!”
听到卫兰心竟又要以死相胁,轩辕铭不禁停住了脚步,脸上渐渐显现惊痛之色:“兰儿,不要这样!你总是动不动就用死来威胁我,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我的心很痛?”
“你这种人,还会有心么?哼!”卫兰心冷笑,“即使有,也早就被野狼吃了。”
“兰儿,为何你总是不懂?”轩辕铭声音变得无奈而温柔,“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再也放不下你了!你知不知道,你是多么的残忍?日日夜夜地在我心里折磨着我?
卫兰心默不作声,依然用发簪抵着喉间,一脸鄙夷之色。她觉得,她真的是看不起他!
“我们都知道的,在你嫁给他之前,我们已有十六年的缘份。你还在娘胎之中,便已注定是属于我的。你送给我的莫离剑,我记得清清楚楚。你送我的题诗画作,日夜在我脑中浮现。我们在白云山涧底洞中的一夜,是我每时每刻都要重温的幸福时刻!”
“住口!”卫兰心怒道,“本妃早已说过,这些事情早已过去,不可能再回头了。请殿下不要再说这些无聊之话。本妃只想劝你,篡位谋反,大逆不道,定然不会有好下场!所以,趁大错尚未铸成,赶紧悬崖勒马,才是正途!”
轩辕铭冷冷一笑,摇头叹道:“唉,兰儿怎么如此天真?你以为我悬崖勒马,王叔与父皇就会放过我吗?我那好王叔,如今正在四处查找证据,想把孤往死里整呢!”
“若没做过亏心事,又何必怕别人去查找什么证据?”卫兰心道。
“呵呵,亏心事?人不为已,天诛地灭!”轩辕铭似是自言自语,然后,他又抬起头望着卫兰心,“即使父皇与王叔不把我整死,兰儿也会把我折磨死的!”
他的声音语调渐变暧昧:“兰儿知不知道,痛苦思念也会要人命的?日日想念却不得见,那种痛有多深?一想到你竟日夜依在那人怀中,我的心,竟是痛得滴血!”
“你竟然好意思说出此种话来!兰若嫁给你这种人,真是极大不幸!”卫兰心道。
“唉,兰儿!”轩辕铭叹气笑道,“你可知,我娶她,可完全是因为你。如果她不是你的亲妹妹,如果她不是长得与你有几分相像,我又怎会娶她?每当想你想到痛苦不堪之时,我便去找她,从她那里努力寻找你的影子,慢慢化解对你的思念。”
卫兰心震惊地瞪大了双眼:“你,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待兰若?你若不是真心喜欢她,为何又要求娶她?你如此自私,却是毁了她一生的幸福!”
“你如此在意你这个妹妹吗?”轩辕铭微微一笑,“那么,只要你高兴,我日后也可以对她好一点。等我登上帝位,你是皇后,就让她当贵妃!你们两姐妹,在宫中将尊贵无比,无人能及!就如飞燕与合德,如何?”
“呵!”卫兰心再次冷笑,“赵飞燕与赵合德?她们嫁的可是昏君!本妃与妹妹没有兴趣做那飞燕与合德,难道殿下竟想做那耽于酒色的昏君?”
一席话,说得轩辕铭羞恼不已。他亦知自己刚才的比喻并不恰当,却被卫兰心抓住了话柄。深吸一口气,他继续耐心说道:“兰儿,你放心,我不会逼你!我会等到你真正接纳我的那一天!”
卫兰心冷笑不语。
轩辕铭再次放柔了语气:“兰儿,不用如此紧张!我先走了,你把那发簪放下,好好地在此地等着我的好消息,知道吗?”
说完,轩辕铭脸上再次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然后转身步了出去。
直至听到大门又被从外面反锁上了,卫兰心才放下手中的发簪,重重地松了一口气,神色忧伤!
澈,你如今在找我吗?你可知,我已被这丧心病狂的太子掳了来?如今,我又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