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岗位放到埃尔非,人们肯为此打破头的!大家都会以为李斌是亏心事做多了来做慈善的。
再说走,走哪儿去?哪儿能找到晋升机制这么公开透明的地方?
要知道越是缺人的地方,晋升越是公平,越讲究能者上庸者下,李斌不是任人唯亲的弱智,干不出裁员裁到大动脉的傻逼事儿,在这里,奴工是真能干到车间主任,一年挣12星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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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转正,普通工人一年就能领5星币的基本工资,绩效另算,娱乐港口消费还打折!
这些奴工甚至一辈子都不用离开船厂,衣食住行都在这里消费完了!
李斌跟凑近了有心献媚却畏手畏脚的奴工代表打过招呼,登上悬浮车离开港口,经过气密门和狭长的内部舱道,嬗变的红光扑面而来。
齿轮、杠杆、钢铁、蒸汽。
灯光、火花、高温、燃烧。
轰鸣运转的机械宛如巨兽沉睡的鼾声,规律的叮当金铁之声此起彼伏,粗狂的号子从人类血肉的声带中起飞,嘹亮开阔,穿透一切机械噪音成为主唱。
人声与机械、金铁之声构建起粗糙却和谐的生产交响乐,村头铁皮大喇叭同款有线喇叭挂在纵横的桁架上,早已佚失如今重生的古典音乐在这里,只是背景音。
奴工们身上流汗,在这高温和有毒气体横行的船厂里,合金被冲压锤锻打、人体被生活和工作锤炼,肌肉一鼓一缩,汗水沿着男女虬结的肌肉沟壑流淌,明明被隔热气凝胶制成的衣物束缚,却又释放出莫名的澎湃和豪情。
这座修船厂是大崩溃后由英仙座联盟自主研发的外销商品,跟人之领的自动化工厂完全没得比,甚至跟英仙座联盟自己的船厂比都差了十万八千里,简直是落后的代言词,堪称白沙瓦太空版,但此时运转起来,依旧有勃勃生机。
悬浮车沿着顶部的车道驶过,车道栏杆下面是巨大的、乱中有序的冶金机器,合金板在这里被电磁加热,上千斤的灼热金属在核电的淫威下被迫拉伸、弯曲套入模板,切料、钻孔冷却后,沿着传送带进入下一环节。
几艘被撑起固定的飞船伤痕累累,工人们坐在万向机械臂上,操控着硕大的抓臂把成型的板材按在船体表面,用焊接、铆钉等手法将装甲固定。
这里是飞船外部装甲修复车间,已经完成密封的船体在这里进行最后一道修补。
这里的修复程序,在对星空、飞船抱有无限遐想的人看来,简直是亵渎,多层合金彼此堆叠,打补丁一样修补着飞船。
但现实是,这确实是在技术、成本、利益、时间、现实等多方衡量下的最优解。
就像人们以为外科手术的医生总是风度翩翩、手术过程也是精密优雅,但现实往往出人意料一样,骨科手术总是伴随着锯子、凿子、锤子,还有蒸煮锅高温灭活,整个骨科手术室就像一个煮着大骨汤的工地,骨香四溢又叮叮哐哐。外装甲的修复也是如此,朴实无华,又生猛粗糙。
悬浮车继续入内,才是精细活的所在。
船体密封、路线修复、气密性检测、电池组更换、核电保养和核燃料棒更换、舰船功能测试……七八艘飞船宛如流水线上的商品,经过一轮轮防护严密的奴工维修,残缺的身体渐渐充盈起来。
所有待维修的飞船会从港口拉到修船厂最里面,再沿着这道复杂而落后的‘流水线’往外走,等船重新出现,便宣告维修完成。
因为只给护卫舰进行彻底维修,兼给驱逐舰贴装甲,而且船厂容量不大,因此整个流程最快只需不到24小时,最慢的也不超过36小时。
李斌在这里下车,早已等候的李姝扣着面罩,抱着终端亭亭玉立,气质知性,很有领导的样子,只是在看见大哥的车子后忍不住踮脚的模样,暴露了她十来岁姑娘的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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