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厅堂。
平平无奇。
没有什么贵重的玩意儿。
堂前的长桌案,是“东瓶西镜”的陈设。
即东边放一花瓶,西边放一面镜子,中放一时鸣钟,象征:终(钟)生(声)平(瓶)静(镜)。
为了协调起见,在时鸣钟两旁各放一只瓷帽筒。
冯忠是徽州人,相貌,气质,卖相十分不错。
回到家中或外出串门也将帽子取下置放帽筒上,以显得有翩翩儒士之风。
如此布局,看得出,是冯忠或冯府想寻个吉利,靠着“东平西静”的谐音,意指出入平安,光耀门庭。
一般人,也不会想到这长桌案后,会有什么。
“把这个案子搬开。”
牟指挥使率众进入厅堂,示意麾下缇骑道。
两位缇骑领命,将之搬开,又听到牟指挥使道:“把墙砸了。”
上前来了几个力大的缇骑,缓了缓劲,拎着大锤就往墙上砸。
一砸,一个窟窿。
一砸,冯忠心冷一次。
当半个墙面被砸开,一颗心,比哇凉哇凉还凉。
墙之内。
堆积成小山的金砖、银锭被震动,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
最终。
震动过大,大量的金银倾斜倒塌,如流水般倾落在墙外边。
牟指挥使捡起一块足重的金砖,咂了咂嘴道:“冯大人,藏金子的地方,能瞒得过锦衣卫吗?”
冯忠不答,嘴里念念有词,说着“我要面圣”,“我要面圣”的话。
“冯大人,您口口声声说不贪,您贵为九卿,但年俸也不过两千两纹银,您就是不吃不喝能攒下这么多金子吗?”
牟指挥使把金砖交给缇骑,吩咐属下进行清点,看着冯忠依然不为所动,摆了摆手道:“拿下!”
闻言。
冯忠彻底承受不住,当场就晕了过去。
这不妨什么。
锦衣卫缇骑照样给上了枷锁,连带着其家眷,一道往东厂、西厂的厂监送。
冯忠,是有郁病的,冯府中事物,几乎都一模一样。
黄金、白银,所做的“砖”样,“元宝”样,每个,基本没有差别。
这为锦衣卫的清点,省下了很多功夫,很快,墙后的金银,就得出了多少。
黄金,八十万两。
白银,一百万两。
靠着那两千两纹银的年俸,不吃不喝,要四千五百年。
四千五百年前,连夏朝还没建立,冯家祖先就开始为子孙积攒金银了。
这未雨绸缪,或许说的就是冯家吧。
黄金、白银,先装箱,再装车,先运至锦衣卫封存,等到案事结束,再送至国库。
“指挥使大人,咱们接下来去哪?”